后半夜, 余听情况逐渐稳定。
她是被渴醒的,睁开眼就看见四周熟悉的医用设备和插在手背上的输液管。
余榕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没来得及脱高跟鞋, 西装皱巴巴贴在身上。
余听突然心酸。
记得小时候每次生病, 陪伴在身边的永远是姐姐, 长大后也是如此,从来如此。
她蹑手蹑脚爬起来,拿起边上的毯子,刚靠近,余榕就睁开眼睛。
“听听?”余榕瞬间坐起, 声线困哑, “好些了吗?我去叫王医生起来。”
余听拉住她手,“我不要叫王医生来。”
“嗯?”
“我好了,姐姐你能陪我睡觉吗?”
说完躺回去,拍了拍旁边空缺的位置。
液体已经全部输完。
余榕轻车熟路给她拔针,月色晕染在眼周, 令女人凌厉的眉眼温和许多。
她侧躺在旁边, 身上还残留着香水的气息。
余听很小心的, 靠在了她怀里。
余榕神色一滞, 轻柔用掌心蹭了蹭她的头发。
“你真的给哥哥找关系了?”余听声音闷闷的,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
父母死后她亲自接管公司, 上任第一天便进行了大换血,所以托关系, 走后门进来的员工被她毫不留情裁处。高层对此颇有怨言, 余榕也因此得罪不少人。
在那如履薄冰的商界里,余榕步步小心,一路走来踩过的钉子数不胜数, 所以余听难以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
“真假已经不重要了,你哥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
余榕控制欲强,而余之舟又心高气傲,他对她的偏见早就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积累下,选秀那件事只是一个简单的导火索。
余榕相信他自有判断,早晚有一天会明白,她是他这辈子最不会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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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静地,余听没有睡意。
月半不知何时跳上病床,蜷缩在脚边打着呼噜。
余听把它抱在怀里,桌角的手机屏幕毫无预兆亮起光。
[今天过完了。]
晏辞。
锁屏上的时间停留在零点,余听一怔,刹那之间五味杂陈。
[你一直在等我?]
[嗯。]他说,[等你理我。]
余听早就把早上说过的气话忘记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