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洗完澡就回了自己房间,老房子隔音太差,她听着隔间不断传来漆红玉抓痒的声音。
漆月也睡不着,隔着腐朽的木窗望着窗外一轮月亮。
同样出现在漆月视野里的蚊帐,用的年头太久而逐渐发黄,更远的月亮却皎洁不可逼视。
清冷冷的像漆月白天在学校看到的那张脸。
她烦躁躁的翻了个身不再看月亮,脑子里却忍不住想:姓喻,三个字的名字,叫什么呢?
她不知道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配得起那张脸,依稀记得语文课上老师念过的诗里有些很美的字眼。
但那些难得出现在课堂的时间都被她呼呼大睡了过去,美丽的字眼并没在她脑子里留下痕迹。
所以这时她只能想到:喻小花。
喻装叉。
再不就来个最反差的喻大壮。
漆月烦躁躁的又蹬了一下腿,但这旧木板搭成的床太小,她长大以后手长脚长的,一个不注意脚趾直接蹬在了木板上,生疼。
漆月骂一声“k”,一把扯过毯子蒙住头。
那女生叫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明明都已经告诉大头她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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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漆月上午去了趟医院,找到主治医生:“奶奶痒的睡不着,有什么更好一点的药么?”
医生:“痒是肾病的一个常规反应,其实忍忍……”
漆月瞪着他。
医生笑了声:“小丫头好厉害啊,其实有款进口药效果还可以,但就是单纯止痒,性价比不高。”
漆月:“看不起老子是不是?老子有钱。”
医生:“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老子的,我年纪都可以当你爸了。”
漆月翻了个白眼:“我又没爸。”
医生笑看着漆月,心里却叹了口气。
他知道漆月没爸,毕竟漆月一个人拖着盲眼的奶奶在他在这里看了这么多年肾病,漆月的家境他最清楚。
漆月是漆红玉从孤儿院收养的,没爸没妈,看着厉害得狠,其实心软得一塌糊涂,当医生的看过太多“久病床前无孝子”的案例,唯有这小丫头,一点罪都舍不得她奶奶受。
从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漆红玉住院时就是漆月一个人忙前忙后的照顾,漆红玉在医院躺了几个月,漆月那么小一个人拎着开水瓶,一天好多趟楼上楼下的打水,从没让漆红玉生过褥疮。
医生心疼漆月,这么多年来漆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