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这边,挂了电话就往外冲。
漆红玉在她身后喊:“你去哪?不吃午饭么?面要坨了。”
漆月在正午阳光下双眼血红,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拦下喻宜之。
边走边给大头打电话:“你哥那个战友祝哥,现在调到邶城公安系统了对吧?”
大头一下听出她声音不对:“漆老板,怎么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秋日午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在玩皮球,两个老奶奶躲在榕树的阴凉里剥豌豆,榕树的叶子哗啦啦的摇。
阳光直愣愣的射下来,残存着夏天的感觉,漆月整个人却如坠冰窖,嘴唇抖得厉害。
她跨上火红的摩托车,闻到一股汽油的气味:“如果我要他帮忙拦一个人出国,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来得及么?”
大头反应过来:“是喻宜之?”
“嗯。”
“漆老板,你放心。”大头说:“这很难,但是,我用我哥去说服祝哥,无论如何,他会帮我办到的。”
“等一下。”
漆月忽然说。
她跨在摩托车上没启动,眯眼看着那小孩一下没拍稳,脏兮兮的皮球滚出老远。
“祝哥去办这事的话,会影响他前途吧?”
又一阵榕树叶子哗啦啦摇动的声音。
大头低声问:“漆老板,你是怕影响祝哥,还是舍不得拦下喻宜之?”
漆月冷笑一声,她听到有什么“嗑哒嗑哒”的声音传来,环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才发现那是她上下牙齿打战的声音。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漆月把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我是不想再跟这种可怕的人纠缠下去。”
“从她高三到她大一,两年了,其实我一点没能改变她。”
“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
冷漠,自私,算计。
“从她来K市我就着了她的道,现在她走了,就走了吧。”漆月声音疲惫下去,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大头问:“就这样让她走了?她拿了你的三十万,等于偷了你的前途去换她自己的前途,你不恨她么?”
“我不恨她?”漆月后槽牙磨了一下。
这是她交付了真心的人。
这是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的人。
这是她以为能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却恰恰也是这人,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