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喻宜之回了次卧,漆月敲门进来:“东西收拾好了么?”
喻宜之居然对着电脑还在工作,环视一圈:“好像,没什么可收拾的。”
“衣服都不带走?”
“都是旧款了,见客户得穿新一季的衣服。”
漆月笑笑。
她偷偷查过喻宜之现在穿那些衣服的牌子,价格令人咋舌,普通人买一件恨不得穿好几年穿回本那种,喻宜之却一季即弃。
也是,现在这点置装费对喻宜之是小菜一碟了。
“房子呢?”
“房子留着,你和奶奶住吧。”
“别呀喻宜之,你这房子太豪了,我可付不起房租。”
“不用付。”
“我们现在是不用付房租的关系么?”
“我本来就欠你的。”
漆月挥挥手:“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记在心里要你还了,不然我永远困在这件事里走不出去,更亏。”
“可……”
“喻宜之,你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人你知道么?”漆月皱着眉咂一声:“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来,我不想住在你的房子里。”
喻宜之顿了顿:“哦。”
这话可以有两种解读,于漆月而言,是不想在喻宜之走后每一处都触景伤情。
于喻宜之而言,则听出了漆月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葛的厌烦。
“那,我直接卖了吧。”
漆月笑着问:“升值了么?”
“一点点。”
“厉害啊喻总。”
对手里有钱的人来说,赚钱更像一个“钱生钱”的游戏——比如喻宜之她们到某个城市长驻做项目,很多时候都不租房,直接在好地段买套房,升值以后脱手卖掉。
K市的房子她买了半年,涨幅不大,却也小小赚了一笔。
现在她们是只能聊这些场面话的关系了么?
漆月自己也觉得尴尬,挠下头:“那,早点休息,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
“嗯。”
“送你去?”
本以为喻宜之会拒绝,但喻宜之说:“好。”
漆月又挠下头,无话可说了,准备出去。
“等下。”
她定住,站在原地,掀起一点眼皮看喻宜之。
安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淌,然而她心底如气泡般翻涌着的那些话,却是永远不可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