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下午三四点才回来。她立刻麻溜地自动走人,临走前给?顾北武甩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抓紧把生米煮成熟饭,又担心自家小弟是?个童子鸡,白白浪费大好机会,一路长吁短叹:这一代男青年不行,革命革命,脑子都革坏掉了,还好意思被叫做流氓阿飞,完全侮辱了流氓阿飞。
方树人一看只剩自己和顾北武两?个人,一身?汗未干,又出?了一身?汗,她接过顾北武绞干的毛巾擦了把脸:“我没事了——我也走了。”
顾北武抬起眼:“我又不吃人,喝杯水再?走,我送你?。”
方树人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当做没听?见,四处张望。
顾北武给?她倒了杯温水,把斯江的零食盒子开了推给?她:“对赵同志有好感吗?”
方树人差点呛了,咳得涨红了脸:“关你?什么事。”她放下杯子,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借你?的一百块钱一直要还,没机会给?你?,正好今天给?你?。”
顾北武也不客气,收了过来,点了一根烟,突然想起来问:“我抽支烟,可以吗?”
方树人脸又红了:“随便你?,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干嘛问我。”
顾北武笑?了:“怕你?反感。”
方树人的心咚咚咚地跳,反感的反义词是?什么?好感吗?她有点晕。
两?人都不再?说话。顾北武抽完烟,起身?从做隔断的大衣柜上面搬了一个纸箱下来。方树人吓了一跳,又正襟危坐当做没看见。顾北武把纸箱打开推倒她手边:“看一下,这里面是?我的家当。
”
方树人侧过头,人更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箱子里全是?大团结,一摞摞的,还差两?公分就齐箱口。她可能心率过速脑子烧坏了,竟然目测起这个纸箱子的体积来。
“大概有两?万块??钱。”顾北武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笑?了起来:“虽然我一直没上班,但养家活口不成问题。你?放心。”
方树人脸腾地烧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又有点羞耻自己?看起来像是?对这么多钱流口水,别过脸去喃喃道:“关我什么事?”要她放什么心,说的好像她担心过什么似的。
顾北武柔声说:“顾南红教的那些浪漫我大概是?学不会的,我也不会哄人开心,但总能让家里人吃好穿好,想买什么也不用顾虑太?多。想上班就上,不想上班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行。街道工作组那种活太?辛苦也没意义,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