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地方?”
“嗯。”
斯江抬起眼,橘色的暖光笼罩着景生的半张脸,坦坦荡荡,眼睛里有愧意无羞惭,可是闭上眼,哪怕只是想象一下景生在那?样的场合被那?样的女人环绕着的场景,斯江就觉得一团火从心底烧上来,烧得她面目全非,她所自持的理智冷静客观站在多角度思考问题,统统被烧成了灰,只剩下失望和愤怒。
景生从没想过隐瞒,他认为?斯江足够了解他,他也认为?自己够了解斯江,然?而看到斯江的眼泪就这?么无声地从眼角沁出的时候,还是慌了,脑海里晃出符元亮那?句“小姑娘肯定受不了”。他俯下身?,指腹沾上了泪,却?断不了水龙头的开关。
斯江眨眨眼,吸了吸鼻子,胸口堵得太闷,一时竟无从说起。
“我就负责喝酒和付钞票——其?他什?么也没做,”景生低声解释,“谁也没碰过,谁也没碰过我,我保证,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至于今晚多付的钱,景生不打算再提。
斯江伸手推了他一把?,景生纹丝不动?,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揩鼻涕!”斯江抹了把?涕泪,狠狠抹在景生光着的手臂上。
“就擦我身?上好?了,”景生低声恳求,“侬相信吾伐?对勿起。”
“侬觉着吾勒生气(你觉得我在生气)?”斯江看进景生的眼里,不由得反问自己刚才她汹涌的情绪里有妒忌吗?有作为?女朋友对男朋友从身?到心的占有欲和排他性的领地意识被侵犯带来的愤怒吗?她并不想做拜伦所说的“女人”:爱情在男人的生活中只是一种消遣,而它却?是女人的生活本身?。她也不想如徐小凤的《卡门》里所唱的那?样,把?爱情当成一种普通的玩意,把?男人当成一种消遣的东西。但这?样的自我拷问得到的答案令她更加沮丧,她不得不承认妒忌是存在的,那?把?最?烈的火明显是因为?她设想了景生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寻欢作乐的模样。
“生气得蛮明显,”景生苦笑,“气得还蛮结棍。”
“但是我又担心你一点都不生气——”景生蹭了蹭斯江的鼻尖,“你越小气是不是说明你越在乎我越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当然?有排他性,我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俗人,不是圣人,肯定会小气会嫉妒的。”斯江有点沮丧地承认。
“我也很生自己的气。”景生翻身?躺下,双手叠在脑后仰面对着天?花板吁出一口气。
斯江默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