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很明?显,一桌大人包括外婆的脸上都写?着“你怎么回事?”
十三?岁的小胖子,肚皮里的一包气?彻底瘪掉,一抽一噎地撅着小小的圆嘴巴,眼泪扑簌簌直掉,颇具喜感。
“我下次会考好的好伐啦,”斯好抹了把眼泪,“阿哥你不要一个人去DG了好伐?再被打阿姐又要哭了——”
斯江低下了头,猜到斯好刚才没说口的半句话是要她管住景生别让他再去DG。
景生呼出一口气?,蹙了蹙眉:“小胖子要侬操撒心(要你操什么心),真是,快点上学堂去。”
斯好闷闷不乐背上书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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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江每天都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她想和舅舅和景生站在?同一条战线抗争到底,可?内心却又说不出的悲观,像看着堂吉诃德战风车一样。她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他们能做什么呢?做什么都很可?能是白做。这个很可?能甚至几乎是99%的概率。她实在?想不明?白整件事的起因究竟是什么,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嫉妒?她更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发展方向,每一个阶段性的结果都是令她无?法?想象也难以置信的,却依然发生了。
景生临行?前,把存单存折公司印章和自己的私章还有?五原路房子的产证全部交给了斯江。
“你干什么?不是只去几天吗?”斯江差点急哭了。
“以防万一。王主任说了,那边恐怕还有?龌龊手?段。”景生脸上的伤褪成了芥末黄,灯下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太真切。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们要遇到这种事呢?”斯江讷讷地重复着这个无?解的问?题。
景生紧紧抱住斯江。这个问?题他少年的时候问?过无?数次,问?自己,问?老天。人一辈子究竟是好运气?多还是坏运气?多?他算是运气?极不好的了,却能遇上顾东文做了顾家的孩子,能遇上斯江,能读完大学,能把公司做得像模像样,就连一时意气?买的股票都赚了上百万,谁能说他运气?不好?
“没事的,阿奶不是一直说,除非人没了,别的都不算什么事,”景生柔声道,“人都是这样,运气?好的时候,说自己是靠本?事,遇上不好的事,却都怪老天不公平。”
斯江想起远在?景洪的阿舅,不禁又掉了眼泪。怎么会公平呢,怎么能不怪老天呢。只有?外婆才能遇到什么事都说是上帝的安排,一切皆有?定时。
这一夜,顾家老少都没睡。顾阿婆在?灶披间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