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又笨拙地补充了一句,“有事儿也别怕,有爸爸呢。”
重岩没吭声,心里却有种极微妙的感觉。似乎这种饱含关爱的叮嘱他曾经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全心期待过,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淡忘了。如今竟然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亲耳听到,心里除了一丝无措,还有种略带遗憾的茫然。
这世上,想要成就任何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否则古人也不会说天时地利人和了。同样的一句话,如果在重岩小的时候听到,哪怕李承运只是随口说说,哪怕只说一遍,重岩对他的感觉都会截然不同。
李承运没有等到自己期待中的回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行了,早点儿休息吧。”
重岩挂了电话,也轻声地叹了口气,“早干吗去了呢?”
在他还小,心地还没有变得冷硬的时候,那个应该说这句话的人在哪里呢?时光流逝,世事无情,重岩早已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对自己的血亲抱有期待的青涩少年了。
这句话,终究还是来得太晚了。
重岩又过上了刚来京城时那种出门就有人跟着的日子,上学放学有人接送,就连周六去武馆上课李南李北也跟着。他在训练室里上课,李南李北就捧着报纸或者ipad在休息室里等他,大概是这边架势摆的太足,程蔚倒是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重岩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程蔚对自己的那点儿好奇心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罢了,又不是真的一见钟情——话说在经过了宫郅的事情之后,重岩对一见钟情这个词有种特别的憎恶,觉得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是为了骗人的。再说美、少年还不多得是,以程蔚的财富地位,再加上他那套花花公子的手段,想把谁弄、上、手根本就没什么难度。只是贪新鲜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惹怒李承运的风险来勾、搭自己。让重岩自己说,他都觉得程蔚这么做的话风险大,成本太高,很不划算。
重岩觉得这个小、插、曲大概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有时候他也会想想宫郅,不知道自己那天的做法到底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果宫郅能够清醒过来当然最好不过,若还是执迷不悟,那也随他去吧。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谁还能真的替别人的生活负责呢?
秦东安跟着紧张了几天之后也慢慢地放松下来,老老实实上课,周末老老实实跟着重岩一起去尚武锻炼身体,也不见他耍赖叫苦了。重岩还以为他自己想明白了,要做个秦东岳第二,没想到秦东安告诉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