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是只想攀爬仕途,他内心深处,应是有大志向的。”
“什么大志向?”卢植急忙询问。
其实郑玄的感觉,卢植一直也有,但他本人却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
如今听郑玄一分析,卢植便想求证一下。
郑玄斜眼瞥了他一眼:“你自家徒儿的志向,你尚且还看不出来,老夫又到哪里细琢磨去?不过……老夫能肯定的是,他绝不是单纯的想要官权利禄而已,这当中或还隐藏着什么……”
“唉,一个能说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人,却又偏偏认着死理搅和在这污潭当中,又非一心求官,他到底又为了什么?老夫看不透,但老夫知晓,他非凡俗。”
卢植摇头苦笑道:“你真能乱捧,老夫都不曾这般夸他!”
“捧?”
郑玄呵呵笑道:“老夫适才要收他为婿的时候,你当他心中不曾犹豫过?需知若无你手上的这份廷尉简牍,他在弹汗山所立的大功,可就是毁于一旦了!”
卢植闻言笑了笑:“这倒也是他的秉性,试想他若无这份豪赌之情,昔日在弹汗山的那份大功,却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郑玄捋着胡须,看向窗外,犹犹豫豫地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
刘俭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但他不能说!
他要是跟他老师说,他要在大汉朝割据称雄——估计卢植和郑玄立马就会联合起来,将他割肉庖煮,分而食之,还得撒点盐巴滴点肉油的那种。
昔时,刘俭曾觉得他应该跟刘备混,帮着刘备成就大业,他就可以此生安全度过,衣食无忧。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的想法错了。
刘备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越来越依赖,虽然能力犹在,但骨子里似乎缺少了一些应有的志气和风骨。
说来也是,他当初将刘备从楼桑村接到自家中之后,刘备的生长环境就彻底和少年时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一个人的人格和性情,除了遗传基因之外,更是要有环境的塑造和人为的教育。
但现在,刘备整个人的生长环境是他提供的,教育也基本是他承包了。
刘德然教育出来的刘备,还会是那个昭烈皇帝吗?
刘俭心中深深地表示怀疑。
如此,在这种前提下,刘俭也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自己上!
既然自己上,那自然是任何机会都不可以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