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陪练吧?”刚刚在许寰那碰了软钉子的棋美领队绕过来喊住他。
时城停下,目光投过去,给对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和节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及其他录制节目的网红维持良好的互动,是助理的职责之一。他虽然不擅长这份工作,但至少在努力。
“这个行业,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抓不住的话,以后后悔都没地方哭去。”中年男人凑近,轻浮地往时城衬衫兜里塞了一张卡片,“你的条件,做助理太可惜了,有想法的话联系我。”
时城没给什么回应,直到男人走远,他风平浪静的神色却在一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地崩裂一息。
“时城。”夏清站在距他数米之遥的树荫下,日落前稀薄的光线被春日初生的枝杈分割得四分五裂,辉映在夏清透明的皮肤上,令他天使般的面容隐隐约约瞧不真切。仿若误落此处的仙灵,不知何时倏地一下就会离开。
时城咬紧牙关,低声,“嗯。”
“你刚刚说记得我的。”夏清跨前一步,走出阴影。
“记得。”时城机械地重复。
夏清自嘲,“我该说谢谢吗?”
时城摇头。
夏清仿佛无奈至极地叹了一息,“你家人还好吗?”
家人?时城反应了一下,“挺好的。”
夏清没有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那就好,孩子该上学了吧?”
“二年级。”
“都二年级了,好快啊。”夏清感叹。
这场景……看似普通,实则诡异。时城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和夏清重逢在这样一个普通的静谧的傍晚,一问一答,聊着真的宛如老同学再会的话题。
“你什么时候来的A市?”夏清习惯了他的沉默,自动延续着对话。
“去年,初。”
“没想过联系我吧?”夏清用是一个疑问句,但很明确地传递着肯定的意味。
时城想要否定,他应该否定的,任何有点儿情商的成年人,面对这样的问题都会第一时间否认,哪怕是敷衍欺骗,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
可他就是说不出口。
夏清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他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我的电话号码没有换过。”
只是这样平淡的一句,时城有如万箭穿心,被钉在往事的耻辱柱上。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了情侣,总还是同学,你不用这么拘谨。”夏清落落大方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