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抬头,“夏清,你不需要别人可怜。”
“你不是别人。”
“我……不方便。”
夏清尚未复原的脚踝站不稳,蓦地晃了一下,时城下意识伸手扶住。又在夏清平衡之后,迅速收了回去。夏清觑着手腕那一圈被滚烫的掌心触摸过的皮肤,感受着残留的热度。他弯腰,凑近时城脸庞,停在彼此呼吸交缠的距离。时城试图后撤,被他一把按住脖颈。
这样翻转的姿势和氛围,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无知又无畏的羔羊,堵上了性命一般将自己送到野兽嘴边。
“我不在乎,”时隔五年多,夏清再次豁出一切表态,“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们没有结婚,那么我就算现在是插足,也没什么负罪感了。”他伸手指堵上时城的双唇,“以前的都不算了,你听我说……”
此时此刻,时城耳边和大脑里同时响起两道声音,一个属于十八岁的夏清,一个属于现在。两道声音银色略有差异,但吐出口的字字句句,连停顿都是重合的。夏清从未忘记他这辈子最卑微的祈求,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时城,你欠人家的我愿意和你一起还,用除了一起生活之外的其他任何形式。孩子我认可,你想留在身边我们就一起养,你相信我,会像你一样爱护他养育他。时城……我发誓说到做到,能不能,不分手?”
时城的脑海和眼前一同模糊,他试图说点什么,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夏清太勇敢又太固执,远超十八岁的他能够预见的程度。他甚至只记得自己当时慌张无措却又破釜沉舟的拒绝,可他无法像夏清一样,说出一字不差的原话来。
“夏清,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他沉重地呼吸,艰难地回答,“这次是意外,我离开之后,你就当是做了段不那么好的梦。”
夏清缓慢地站直身体,“你以为我是心血来潮?”
时城沉默以对。
“时城,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问你,”夏清眼底一片墨色,“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