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概是有点儿理不直气不壮,时城看了他一眼,沉默地准备收拾。
“扔了吧,”夏清找事儿,“放着明天也没人吃。”
时城瞅着基本上没动的饭菜,忍着没把“浪费”两个字说出口。
“有点儿浪费,”夏清自己嘟囔,“今天能点的外卖特别少,光配送费都花了好几十。”他托着下巴,“你帮我吃点儿吧,要不太有负罪感了。”
时城微不可查地叹了一息,坐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夏清的剩饭。
他吃饭的时候,夏清去洗了澡。
“你洗吗?”夏清穿着浴袍,毛巾盖在脑袋上,从两边垂下来,巴掌小脸就露出个白嫩嫩的鼻尖。
“我洗过了。”时城极其不擅于扯谎。
“打工的地方还能洗澡?”夏清追问,“你不是去洗浴中心兼职了吧?”
“……”时城,“工地有水管。”
“凉水?”
“嗯。”
“你有洁癖?”夏清悠哉地坐下,胡乱揉着头发。
时城驾轻就熟地起身,接过夏清手里的毛巾,两只手力度适中地擦拭。之前,时城每晚给他送回家,都会等夏清洗漱完毕,进屋躺到床上,才会替他关灯带上房门,然后离开。
夏清舒服地半眯起眼睛,自从他第一次要求时城给他擦头发以后,自己的手就闲置了。
“有烟味儿。”他听到时城平静地解答。
原来是这样,他记得自己只说过一次,自己不喜欢烟味儿。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记得了。
原来,那句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喜欢他,也不算太夸张。
“我要睡觉了。”夏清闭着眼睛,半仰着脑袋说道。
时城迟疑了,“那……”
“不准走。”
时城:“……好。”
“也不准睡地上。”
时城咬牙:“……”
夏清起身,吻了上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却堵住了时城的话。
夏清:“我还没原谅你呢。”
时城咽下了尾音。
夏清预定的是大床房,本来他以为时城会住在疗养院的,他也没想大过年的让人家陪他出来,更没来得及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现在,他也只是庆幸,是大床房。他表面平静,实际脑子里乱糟糟的,所有思念、心疼、埋怨、委屈……搅成一团,心底隐隐火烧火燎,却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