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一族的龙宗瀚见此,再度衡量了楚南音和叶楚月两者之间带来的利益关系。
只可惜——
叶楚月修的是凡人道。
否则的话,他在此刻定会偏向于这没什么感情的外甥女。
本源老族长慈和而笑,“这孩子,讨人喜欢。”
“至真至性,有血有肉之人,谁不喜欢?”
雪挽歌低声道:“若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会喜爱她,欣赏她,不源于其他,只源于她这个人,和她所带来的信仰力量。”
她迎着山上夜晚的冷风,眯起眼睛眺望着远方的月。
她啊。
很想见一见,那个叫做慕倾凰的女人呢。
因为她们拥有着共同的孩子。
楚月定定地看着姜君,由衷地莞尔一笑。
“谢了,大人。”
“谢什么谢,俗气得很。”
姜君摆了摆手,恣意洒脱地道,端的是桀骜不羁。
复又道:“送送你那母亲吧。”
“是。”
楚月来到了雪挽歌的身边,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在她的记忆里,第一次对雪挽歌有印象,便是初次知晓自己诞生和来历的时刻,她看到了一个因生产而晕厥过去的女人,身下满床的血红色证明雪挽歌作为母亲的坚强。
楚月清楚。
人生要面临不同的选择题。
而在大楚的选择题中,她终究是被遗弃的那一个选项。
哪怕只有片刻的动摇,她也不需要这份纠结的亲情。
但雪挽歌对她的感情,是炙热浓烈的,义无反顾的,还是最坚定的一道选择题。
楚月拿出了一个方形黛蓝色绸面的锦盒,并将此锦盒递给了雪挽歌,说:“天黑路滑,应当穿鞋。”
雪挽歌怔了怔,将此打开,便看到了一双红色的软靴,针脚细密,质地上等,是看上一眼就叫人挪不开的红。
“若是不穿,日后我也便学你。”
楚月又加了一句。
既有夜罂的前车之鉴在,她不得不提醒。
生怕雪挽歌和夜罂一样,收下鞋不穿,当祖宗供着,反而失去了 鞋本身的意义,但这份举措带来的温暖,超过了人世间大多数山与海般的意义存在。
“穿,我穿,时时刻刻穿。”雪挽歌怕得很,连忙回道。
楚月勾了勾唇角,目送雪挽歌一行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