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提得如此自然,它早就横亘在他们之间了。波洛感到,他们最起码是到了紧要关头了。
“这或许是个相当有趣的问题。”波洛说,“并且可能有相当有趣的缘由。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恐怕应该是医生吧。那种医生,您明白的。”
她反应迅速。
“我不会去看医生的,我不会去接近任何一位医生!他们想带我去看医生,接着我会被关在一个都是疯子的地方。他们不会再放我出去。我不要去任何像那样的地方。”她挣扎着站起身来。
“我不会把你送到这样的地方去的!您不需要这样惊恐。您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看医生,如果您愿意的话。您可以把您跟我说过的事情告诉他,或许可以问问为什么会这样,他或许会告诉您缘由。”
“大卫也是这么说的。大卫说我该这么做,但是我不想。我想我不理解他。我一定要告诉医生我,我可能试图去做什么……”
“因为我总是记不得我做过什么,或是我去过哪里。我会迷失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而且我自己还不记得。有一次我在走廊,一个门外的走廊,在我继母的门外。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拿到的。她朝我走过来,但是当她靠近我,她的脸色突然一变。那根本就不是她,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您所记得的,我想可能是噩梦。人在梦里会变成其他什么人。”
“那不是噩梦。我把左轮手枪拾了起来,它就掉落在我脚边——”
“在走廊上吗?”
“不,在院子里。她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拿了过去。”
“谁拿走了那把手枪?”
“克劳迪亚。她把我带上楼,给我喝了一些苦涩的东西。”
“那时,您的继母在哪里?”
“她也在那里,不,她不在。她在克劳斯海吉斯,或是在医院里。在医院里,他们发现她被投毒了,并且说是我做的。”“可能不是您,可能是其他什么人。”
“那会是谁呢?”
“或许是她丈夫。”
“我父亲?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给玛丽下毒呢?他对她全身心奉献。他痴迷于她!”
“你家里还有别的人,不是吗?”
“老舅公罗德里克?胡说!”
“没人知道。”波洛说,“他或许是精神错乱。他或许认为毒杀一位可能是妖艳女间谍的女人是他的责任。诸如此类。”
“那真有意思。”诺玛说,她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