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咕嘟咕嘟沉底死掉?”
郑知恩扭头看了一眼景飞鸢,那双眼睛红红的。
他没有回答景飞鸢,自顾自坐在了池边的泥土上,好像很疲惫,疲惫得根本不在乎泥土弄脏衣裳。
景飞鸢在他旁边坐下来。
看了一眼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景飞鸢一半关心一半试探地问,“你之前不是兴冲冲想见谭阿牛吗,方才见到了,有什么想法?他跟你想象中,可有什么不同?”
郑知恩垂着头还是不想说话。
景飞鸢想知道谭阿牛到底是谁的私生子,自然不会任由郑知恩沉默,她非要逼着郑知恩开口不可。
谭嬷嬷急得要哭了,“孩子你误会娘了——”
郑知恩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嗤笑着打断她,“娘?什么娘?你是谁的娘?你不是他谭阿牛的娘亲吗?呵,我是没有娘的,我怎么配拥有你这么高尚的娘啊?”
他自嘲道,“我这人啊,生来就是贱命一条,我从小到大被人伤害是我活该,但是他谭阿牛被人伤害就不行,对吧?瞧瞧,我不过是阴阳怪气说他两句,你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护着他了,生怕他受伤害,你这个娘当得可真是称职啊,难怪你那蛇蝎心肠的主子当年要将儿子交给你养,她真是托付了个好人了!”
他满眼都是恶意地盯着谭嬷嬷,肆意说出最伤人的话,“你看你,人家都恶毒的害你儿子落到今日这样凄惨的境地了,可你还是这样死心塌地护着她儿子,你真是棒极了,观音菩萨都应该给你让位,你才是活菩萨啊!嗤,活该人家那样践踏你,你就是天生给她做奴才的命,她不欺负你欺负谁!”
“……”
谭嬷嬷没想到郑知恩会这样疾言厉色劈头盖脸讽刺她,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无措地站在那里含着泪望着郑知恩。
看着郑知恩冷漠讽刺的眼神,她觉得心如刀绞。
她难受的不是被儿子骂,儿子就算将她骂得狗血淋头她也应该受着,这是她欠了儿子的。
她难受的是,她儿子得多心寒多愤怒,才会用这种无所谓的表情说出这么过分这么伤人的话?
而让她最最难受的是,她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一脚踹开谭阿牛来哄亲儿子开心,她应该一心一意对亲儿子好,可是,她做不到那样狠心残酷的伤害践踏谭阿牛……
谭阿牛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孩子也是无辜的,她不能因为国师夫人作的孽就肆意伤害这个一无所知的孩子。
一旁,谭阿牛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