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圆润。芽尖不断伸长,向着阳光的方向探索,同时也向下扎出了细细的根须,逐渐拥有属于自己的茎、叶和根。这是一场从死寂到生机,从单调到多彩,从封闭到开放的蜕变。令人感动。
他一把接过手机,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然而屏幕上的画面并不符合他的期待。那一张张标记着时间的图片上,始终只有单调的土黄色。经过编辑的72颗种子,无一发芽。
“全死了?”竺丘疑惑道。
“嗯。安灯泡分析过了,死于细胞凋亡,和你之前对地面死亡植物下的结论一致。烟粉虱的基因并未表达,凋亡的具体原因还在分析中。”
“看来你们那接口,不给力啊。”竺丘皱眉托腮。
“下一步我们打算只敲入接口,看看还能不能活,按理说接口不表达就不应该致死,但还是这么试一试吧。”卢赫说完,转念一想,补充道,“不对,这不是我的工作而是你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你可真是个资本家,我都被嘎腰子了,还想着让我工作呢?”竺丘不满道。
“你就被嘎了个肾上腺瘤,一个腹腔镜下的微创手术,躺个三五天就行了。你可是不知道,现在我们有多忙,每天屁股都不离开椅子的,就着电脑啃馒头,和上世纪60年代为了造原子弹集体敲算盘的场景一样壮观!”
“你个医盲,我这么胖的人怎么做腹腔镜手术,我被开腹了!”竺丘说着掀开被子,肚皮上贴着一块大大的纱布,布下伸出一根引流管。
“行了行了。”卢赫连忙上前把被子给竺丘捂好,“你的肚皮我已经看够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送你上医院的那天,你至少被5个人看光了。”
“握草。”
离开120号掩体前,卢赫站在IcU的屏蔽门后,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最后看了一眼海昼天。那人全身插着管子,心电监护上的数据还算稳定,呼吸机已经被撤下了,只留下一根气管导管,保证气道吸通畅。这是一个好的迹象,说明他拥有自主呼吸。
人也是很顽强的生物,只要还能喘气,一切皆有可能。
果然,在他穿过空旷的门诊大厅,打开车门准备驶离时,被匆匆赶来的医生喊住。海昼天醒了。
匆匆赶回病房,发现一个护士正把耳朵凑在海昼天嘴边,同时不时执笔记录。
卢赫接过本子,匆匆看了两眼,上面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号码和一串密钥,他径直发问:“莫妮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