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手，没有吱声，几乎算是默认。
他知道她结婚了。
当初江心曾经拿着那份婚前协议给他看过，请他帮忙看看其中的法律风险，撰写协议的是位水平很高的同行，几十个条款，没有一条能挑得出漏洞。
那份协议，对她并不友好。
处处都在下风，除了可观的酬劳。
江心选的是家口碑还不错的日料餐厅。
她先把菜单推给对方，“李律师，你先点。”
李鹤其实不饿，象征性点了几样菜，随即把菜单给了她。
江心胃口小，吃不了多少。
点完了菜，李鹤很冒昧的开口问了她，“你这次来是和沈南州一起？”
江心愣了愣，她点头：“嗯。”
李鹤很少像现在这么没分寸，“你有提前终止合约的打算吗？”
提前终止。
就是离婚。
江心垂眸，她很安静。
她想过的，和沈南州离婚。
在沈南州条理清晰为她分析怀孕之后的利弊之后，在他态度坚决、那么理智帮她安排手术事项的时候，她清楚的看明白了沈南州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了她这个事实，她慢慢接受了这个结果。
她想要离开他。
可是，沈南州不准。
这场婚姻，不是江心能叫停就叫停。
何况，她还是那么不可救药的…喜欢着他。
她对沈南州的爱不断在做减法，又不断的在做加法。
江心还是会因为沈南州对她的一丁点好而动容。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卑微的。
“李律师，你知道的，我违不起约。”
天价的违约金在等着她。
每一笔账，沈南州都会和她算得清清楚楚。
李鹤绷着沉静的脸，“我看沈先生好像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听说他的心上人回了国，应该没有必要在绑着你不放。”
江心抿了口水，咽下喉间的苦涩，她的目光静静看向窗外，“是啊。”
李鹤望见她眉间的悲伤，心里一痛，“抱歉。”
江心回过头：“没什么好抱歉，你说的都是实话。”
简短吃了个午饭，中间江心的手机响了一次，是沈南州的电话，她默默打开静音，不打算接。
午饭过后，李鹤把江心送到了酒店门口。
江心对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