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愣了两秒,敛起神色,平淡地说:“因为她先泼了我,她说她不小心,我也是不小心的。”
说完她缓缓抬起头,静静望着他,“事情就是这样。”
江心心情不太好,她想沈南州也许会让她去江岁宁面前道歉,但是她不会再低声下气对江岁宁低头。
江心看着沈南州,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对他说:“我不会道歉,沈先生可以开除我。”
沈南州往前迈了两步,微勾唇角,笑意却很冷淡,“江秘书,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的语气同样平静。
但是熟悉沈南州的人都清楚,他越平静反而越危险。
江心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表达自己不会去和江岁宁道歉这件事。
不等她沉默多久,男人陡然掐住她的下巴,用的力道有点重,她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是疼的,不适感让她轻轻蹙起了眉头,轻轻喊了个疼字,随后抿了抿唇轻声说:“沈先生,我不敢的。”
她的睫毛颤了颤,“这件事上我没有错。”
沈南州听见她喊疼的声音并没有手下留情,拇指反而更加用力,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他总是喜欢用这种掌控她的态势来对待她,“昨天晚上我和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吗?”
昨晚他说了什么?
她想起来了。
他说他不会偏袒她,叫她没事别去欺负江岁宁。
毕竟他连逢千凝都给开除了。
根本不会再多一个她。
江心很想破罐破摔再重复说一遍,把她开除吧。
但沈南州又觉得她这是在威胁他。
他那个人最讨厌被胁迫,和他硬碰硬,只能把自己碰的粉碎。
江心轻声地问:“那沈先生想让我怎么样呢?”
她慢慢垂下了眼皮,遮掩了真实的情绪,不想在他面前泄露丝毫脆弱的神态,“那你想怎么样呢?”
她轻声问:“我应该跪下来去求她的原谅吗?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用滚烫的茶水泼我?”
她难道还不够卑贱吗?
沈南州望着她渐次发红的眼睛,他另只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掌心里的这片皮肤又薄又凉,她好像比之前又瘦了很多。
整个人仿佛都沉寂了下去,也不怎么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