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表现得有点窘迫,她今天出门之前没打算来医院看耳朵,包里更不会随身放着病历本,她说:“我没拿,但是我这只耳朵以前就不太好,受过伤,里面出过血。”
医生有些奇怪,一般是不会复发的,“你最近又受伤了吗?”
江心想了想,最终是点了点头:“被打了一耳光,说重也挺重的,当时这只耳朵就有点听不太清楚了,别人说话也总是嗡嗡的响,后来好了点,可时不时还是听不太清楚,很像没有治愈的后遗症。”
江心不太想重新戴上助听器,不能永远散着头发挡住耳边的助听器。
她抿了抿唇,“医生,我这个还能治吗?”
医生先给她重新写了个病历本,如实告诉她:“不好说啊。”
他将病历本交给了她:“你先去做个检查,拍个片子。”
江心拿着医生开的检查单,她是个特别听话的病人,乖乖的去交钱排队做检查,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大不了就是听力不太灵敏。
也没什么关系。
她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
说不定以后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江心很快就去拍完了片子,拿着片子又回到诊疗室外排队。
沈南州中间给她打了几次电话,都被她给挂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应付他,连敷衍都没什么力气了。
但是江心没想到沈南州会这么快就找到了医院里来。
她呆呆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低头玩着手机,问于安安以后如果她成了个聋子可怎么办?找工作已经很困难,变成半个残疾就更要被歧视了。
于安安怒气冲冲,咬牙切齿:“沈南州真的给你打出好歹了,你也别放过他,虽说咱们打不过他,但是医疗费用和赔偿费一毛钱都不能少。”
江心说:“好。我会问他要的。”
想起来也是有点倒霉。
她的耳朵,两次受伤都是因为沈南州。
时光倒流,她可不会再傻乎乎的帮他挨巴掌了。
好吧。
十几岁的江心和十几岁的沈南州,其实是互不相欠的关系。
她帮过他,他也帮过她。
两个人是互相取暖的小兽。
如今呢?沈南州欠了她吗?说不清楚。
原来他最初说的是对的,谈合作就不要提感情。
有感情才会牵扯不清,谁是谁非,谁欠了谁,真的永远都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