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脸上的气色渐次白了下去。
他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大抵是把她当成了挟恩图报、见利起意的小人。
他都不屑于提醒她,他是因为挡住了她才受的伤。
江心深深吸了口气,声线有些颤:“沈先生,我刚才喝多了,都是醉话,你不要当真。”
沈南州眼神平静看着她,“酒后吐真言,不是吗?”
“话都说出来了就不用和我客气了。”
“江心,我和你,不用对彼此装模作样。”
每当江心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磋磨的无坚不摧的时,沈南州往往总是有能力把她气出眼泪。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这种生。理性的情绪变化不是她极力克制就能忍得住的。
委屈、痛楚、那种像是被打碎了心脏的情绪,像绷紧了的直线,狠狠拉扯着她。
江心能做的也只有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仰起小脸,试图用这种原始而又愚笨的办法把丢人现眼的眼泪逼回去,她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女人的眼眶里蓄着大颗大颗水润剔透的眼泪,像不受控的断线珍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不消片刻,脸上就已是梨花带雨。
江心去浴室里卸妆洗脸,她光着脚从里面走出来,才想得起来问沈南州,“你不用回医院吗?”
沈南州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的,身体再好,动了场手术也要养一养。
他说:“明早回去做检查。”
江心想说他今晚其实根本不用来接她,她当时是被酒精弄得有些懵懂,但是章小姐和师兄,人都很好。
“章小姐给你打电话了吗?”
“嗯。”
江心一猜就猜中了,她想沈南州肯从医院里出来接她,她至少要对他说声谢谢。
于是,她认认真真望着他,发自内心的感激他:“沈先生,谢谢你。”
听起来是好话,仿佛真的万分感激他的到来。但其实怎么听都很疏离,过分的客气。
沈南州无声抿了抿唇,“不用谢。”
“不好意思啊,今晚给你添麻烦了。”江心也不想总是麻烦他,总是靠他来解决问题。
她知道沈南州其实是个特别讨厌别人给他添麻烦的人,所以江心是很不好意思的,她不想欠了他什么一样。
沈南州没想到她的话越来越客气,也许现在在她眼里,她既不是她的丈夫,也算不上她的朋友。
只是不想扯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