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眼瞳,不经意间透着几分可怜。
盛西周被她拆穿了自己那点小手段,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对她避如蛇蝎的态度,而觉得心凉。
像已经沉溺在深海里的人。
他越陷越深。
忽然之间,盛西周叫住了她,“等一下。”
男人冒昧握住她的手腕,身高差造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抬手帮她拿掉了落在头发上的那片枯黄的落叶。
沈南州坐在车里,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晚上睡不着觉,一夜失眠,卧室里是陌生的气息,枕被上也没有他已经习惯的味道。
彻夜未眠。
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闭上眼睛,耳边就会出现她的声音,眼前也会浮现她的画面。
一次次对别人毫无防备的笑脸。
在自己面前谨慎小心的神态,不是红了眼眶,就是低头沉默。
天才刚亮,沈南州拿上车钥匙就开车跑来了这里。
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过来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这回不会再打电话给她,给她羞辱自己的机会。
盛西周似乎是和她一起下楼的,一起倒了垃圾,远远看起来倒是很亲密。
沈南州点了根烟,打火机作响的声音清脆刺耳,他静静望着两人一并进了楼道。
前些天是李鹤。
今天有事盛西周。
也许再过两天又是新的什么人。
她确实做到了就像她说的那样,迫不及待寻找下一春。
沈南州把自己不由自主总是要跑来见她称之为难以改变的习惯,他需要时间来适应。
习惯的确很可怕。
往往失去了之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反应过来那种阵痛。
总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里。
比如沈南州半梦半醒间偶尔还是会伸出手臂去捞枕边并不存在的那个人,下了班之后还是容易开车开错方向,往棠苑的那栋别墅开,晚上睡觉之前也总是习惯性倒一杯牛奶。
阵痛姗姗来迟。
强迫他渐渐适应。
沈南州望着那两个消失的人影,他坐在车里,咬了根烟,薄薄的烟雾缭乱了男人眼前的视线,熬了整夜的双眸布满了红血丝,眼眶胀得有些疼。
酸得好像要掉下泪来。
沈南州平静的抽完了整支烟,离婚之后,戒烟这件事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