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时的样子。
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乎她恨不恨自己?
明明就很在意。
明明就快要承受不起她更深的恨意了。
所以他不能再伤害她在乎的人。
他和江心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快要拼不起来了。
他努力的拼,也只是满手的血。
玻璃碎片划破他的血肉,掌心里是涓涓不止的鲜血。
沈南州抬了抬手,四周的保镖也就散开,从会议室里出去了,守在门外的走廊。
他猜人应该还好好的活着。
如果真死了。
傅景初现在大概是会毫不避讳直接告诉他人死了的事实。
既然活着,就还有的救。
“既然傅先生不知道,今天是我打扰了。”
傅景初还以为沈南州不会轻易松口,他这么痛快的放过,还真让人吃惊。
傅景初漫不经心整理了衬衫的褶皱,他对沈南州实在没有好感,多留一分钟都懒得留,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他不爱一个人时很可怕。
爱一个人时也恨可怕。
都是在极致的两端。
令人窒息。
傅景初觉得阿心当年真是被冲昏了头脑,才和这么个难缠的人结了婚。
他忽然觉得阿心现在这个孩子不应该留下来的。
沈南州明显还没死心,哪怕多出个“野种”还做着破镜重圆的美梦,他这人心细如发,有时候洞察力敏锐的惊人,稍有不慎,一点蛛丝马迹就能叫他看出端倪。
让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就真真儿是把主动权送到了他手里。
他未必会有多喜欢自己的亲生孩子,但一定很擅长利用这个孩子。
保不齐要用孩子的抚养权做文章。
孩子还没出生,傅景初已经在考虑出生之后,干脆将孩子养在他的名下,即便有朝一日,沈南州发觉出了真相,也没资格抢抚养权。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
沈南州似乎也看他不太顺眼,很不耐烦的让助理送客。
傅景初临走之前还要给人添堵,指了指自己有了淤青的脖子,唇角抹开冰冷的笑意:“沈总今天这份大礼,我一定会如实转告的。”
沈南州不怕他告状。“我今天已经很客气了。”
语气忽然变冷,“刘助理,送客。”
*
江心当天晚上就看见了舅舅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