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追问,只能说:“有目标就好,那你去忙吧。”
梁臣弋走出会议室,心里下定论:梁正国可能知道了什么。
下班后,他没离开,在办公室就拿出手机打给沈栀。
听声音,她好像哭过,他心口发沉。
和他对这世界的冷漠不同,沈栀在他眼里,一直是一个活得小心翼翼的人,她好像龟缩在一个安全范围里,生怕惹到别人。
他知道,对于她来说,仅仅是拒绝几位长辈都首肯的订婚这件事,就需要很大勇气。
沈栀在电话那端“嗯”了一声,说:“我觉得好累,我和他们根本无法沟通,我爸想借梁家的势,梁叔叔和梁阿姨是为了让陈婧知难而退,还有……”
她沉默片刻,才道:“昨晚你送我回来,梁牧之看到,回家和叔叔阿姨说了,现在我爸和他们达成共识,都觉得我以前和梁牧之总在一起,现在和你有接触,会落人口舌。”
“他们生怕我和你真有点什么,就觉得,我和梁牧之订婚,可以杜绝一些不必要的传言。”
梁臣弋终于明白,梁正国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这订婚的目的,那头劝退陈婧,这头还要劝退他,且能帮扶沈家的公司,这么一看,倒还真是个互利共赢的局面。
他问她:“你也怕落人口舌,是么?”
沈栀安静片刻,说:“对,我也怕。”
梁臣弋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听见那头,她又出声。
“但我想学着不怕。”
梁臣弋握着手机,就连呼吸也轻了几分。
“我知道我以前很懦弱,”沈栀说:“因为懦弱,我做错很多事……有的伤害了我自己,有的伤害了你,我希望以后我也能变成内心强大到不需要顾忌别人眼光的人,但是……”
她顿了顿,“我需要时间,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人的性格,在原生家庭里,多半被定型,理智上人明白很多道理,却过不好这一生,就是因为本性难移,她想做出改变,但她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或许我还是会有胆怯的时候,懦弱的时候,甚至还会退步……但我会努力,”她话音越来越慢,“臣弋哥哥,你,愿意给我时间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电磁波应该是冰冷的,机械的,但透过它传递的话语,却让梁臣弋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一只小猫试探性地伸爪,在他心口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