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冽摸了摸她有些泛湿的发尾,问了句,“擦药了吗?”
宋青葵瞪了他一眼,“顾西冽!”
他不问还好,本来是个小事,但是他总是反反复复的提醒着,这让宋青葵有种无所适从的羞恼。
好像他们关系亲密无比,亲密到连这种私密的事情都可以随意分享。
这种感觉与现实有着极大的割裂。
像彩虹下的泡泡,有种虚幻至极的美感。
梳妆台上已经摆好了要吃的钙片和维生素,宋青葵挨个挨个吃了,然后涂抹着宝宝霜。
一抬眼,她就能从镜子里看到背后的顾西冽。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框边,目光一直在看着她,一刻也未曾挪开。
那样的视线和目光让宋青葵有些心悸。
像是探究,又像是质疑。
宋青葵擦着宝宝霜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你今晚上不走吗?”
她开始问话,透过镜子与顾西冽的目光撞上。
有种隐秘的缠绕。
“腿抽筋,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顾西冽答非所问,语调里甚至有些不满。
宋青葵拍了拍脸,回到了床上蜷进了被窝里,“没必要,只是小事情而已。”
“那在你看来什么才是大事?”顾西冽走到床边坐下。
宋青葵忽然笑了笑,用着轻松的口吻道:“或许要死了才算大事吧。”
“宋青葵!”
顾西冽眉目倏然严厉,连下颚被绷紧了。
他显然极度不喜欢这句话,也不喜欢这个玩笑。
宋青葵打了个哈欠,缩进了被窝,“我困了,真的睡了。”
窗台上的花瓶里还插着那枝垂樱,粉嫩的樱花已经凋零了,只剩下枯萎的枝干,就这么夜风里摇曳着,有些萧索。
日历往前吹翻了一页。
初八,宜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