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等她的下文。
“大人跟在长安王殿下身边多年,您觉得,秦不闻是个怎样的人呢?”
难画骨说着,饶有兴致地垂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昔年,长安王身边有两位脸戴银面的男子。
一男子文人风骨,谈笑间便能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东离暗探将其称为“白衣”。
对这位“白衣”的第一印象,大抵是有一年,东离君主想要试探承平军实力,便派了十四个东离身手极好,隐匿能力极佳的暗探潜伏去了浔阳。
东离暗探一同到达浔阳那日,恰逢长安王不在浔阳,只留那位“白衣”幕僚暂掌浔阳事务。
本来东离君主以为,那群暗探应当能够潜伏一年半载,结果第二日一早,十四个暗探皆被拔了舌头,高悬在浔阳城楼之上。
那位“白衣”幕僚站在城楼高处,只留下一句“无趣”便拂袖离去。
那也是作为暗探的难画骨,第一次感觉到长安王门下幕僚的恐怖。
而如今,那位曾站在浔阳城楼上,指点江山,决胜千里的“白衣”,如今坐在那武侯车上,笑得温和儒雅。
这似乎是难画骨第一次在得知宴唐真正身份的前提下,这么认真看他。
若是身份没被揭露,难画骨一辈子都想象不出,当年那书生意气,佛口蛇心的“白衣”,是眼前这位稳重内敛的公子卿。
“司徒大人觉得,秦不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难画骨倒是很好奇,在这位“白衣”眼中,他们的殿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宴唐眉眼平静无波,他嘴角笑意浅淡,抬眸,定定地对上难画骨投来的视线。
万籁俱寂。
有水滴从檐上滴落而下,煞是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难画骨以为,宴唐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睫毛轻颤,声音清润。
“殿下就是殿下,是秦不闻,是长安王,”他笑,长睫因为水雾有些湿润,“她不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只是她自己。”
世间没有任何人是她,没有任何人像她。
秦不闻便是秦不闻。
难画骨嘴角笑意僵硬一瞬,她轻笑一声,似有所感:“司徒大人很是敬重长安王呢。”
宴唐垂眸沉沉地笑笑,并没有反驳什么。
“今日这个忙,就当是秦不闻欠我的,”难画骨往后走了几步,半张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