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柳阿姨的墓地也在这个陵园，而且就在距离她父母的墓地不远的位置。
在墓碑上，姜语笙第一次知道了柳阿姨的全名：柳臻。
没有写柳阿姨的生年，只有柳阿姨的卒年。
最后立碑人留的也是“子小马”。
连张柳阿姨的照片都没有。
没等姜语笙询问，祁昱便主动告知：“我没有她的照片。”
这很难不令姜语笙记起，当初她把小时候三家人的那张合影给他看时，他的反应。
所以，杜晚卿留下的那张旧照，之于祁昱而言，就是柳阿姨唯一的照片了……
继而祁昱告诉她：“这个墓里只有她的衣服，没有她的骨灰。”
“……怎么会这样？”姜语笙错愕。
祁昱现在是盯着墓碑，对着她的是他的侧脸。
她在他熟悉的侧脸上看见的是陌生的生冷和阴翳。
“我被祁家晟的人强行从她自杀的现场带回祁家，关在祁家不得外出。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祁家晟是怎么处理她的后事。”祁昱解释，“这个墓地是我大学的时候偷偷给她买的。放在墓里的衣服，是当年老豆帮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那一年的小马已经跟随柳阿姨从城中村搬去筒子楼，但小马和城中村的那些人还保持联系。
小马前几次从祁家偷偷跑走后，就去告诉过老豆他们他的遭遇。所以后面小马又消失、没去找他们，他们就知道小马又被抓回祁家了。
小马最后一次从祁家跑出去，是准备在老豆的帮助下，带着柳阿姨一去逃到远方，远离霖舟，到一个祁家晟再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但小马面对的却是柳阿姨的尸体。
躲在外面负责接应他的老豆看到了小马被祁家带走，但没能帮小马跟踪到柳阿姨后来究竟是怎么被处理的，只是看到了祁家的人清理掉了小马和柳阿姨在筒子楼的那个家。
小马和柳阿姨的东西全被搬空到垃圾站。
老豆帮小马捞出了一点东西。虽然那时候老豆和小马彻底失去了联络。
好在老豆一直守在城中村的老地方。隔了两三年，小马不再被祁家晟限制自由，找机会又去了一趟城中村，和老豆重逢了。
也是通过老豆，小马后面才陆续地又和大炮、瘦猴子等人联系上。
现在放在这个墓地里的衣服，就是当年老豆在垃圾站里有限地捞出的其中一样东西。也只有这一样东西，是属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