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笙试礼服这种事,比姜敬启的车祸卷宗还要没必要他亲自出现,但得知姜语笙会让闺蜜陪着,聂季朗还是去了。
这一次欧鸥见到他的反应比上一回小,但她显然仍旧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他——
她和姜语笙原本在说笑打闹,走进来看见他在的时候,和姜语笙一样都瞬间收敛了。
姜语笙收敛很正常,他是姜语笙的叔叔,是姜语笙的长辈,姜语笙的性格注定了她会分场合,在长辈面前不会肆无忌惮地展现她跟好朋友的相处状态。
欧鸥的收敛毫无疑问不是欧鸥的性格使然,完全就只因为他。
她既然记恨他,他其实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却还是出现了。
她离开的那天晚上嘲讽过他不愧是养鸟的人,让她再看见他的鸟笼和鸟,其实不妥当。他却偏偏带在身边。
种种行为,皆与他以往的行事作风相悖。聂季朗也不知道意义何在。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包括看到她没有跟着姜语笙一起试穿礼服,猜测应该是他影响了她的心情,聂季朗不受控地给她发了那样的短信。
又在她和姜语笙分道扬镳离开礼服店之后,不受控地跟在她的车子后面。
在她一个人坐在火锅店里吃火锅的时候,不受控地暴露他在看着她。
这样的不受控,是久违的。
上一次他的不受控,发生在九年前她离开老洋房的那个晚上。
其实再往前追溯的话,九年前的那个夏天他的身上一直在发生着不受控。
而他的“不受控”,是她带来的。
到姜语笙订婚的那天,欧鸥突如其来的那个拥抱,让聂季朗又知道了,自己的心跳,也可以拥有不受控的时候。
她明确地指出他也无法对她平心静气。
他笑了。
到最后还是由她来帮他确认,她说得没错,他还没忘记她。
九年,他以为她只是他生命中短暂出现过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事实却是,他还喜欢她。
-
聂季朗让欧鸥进一步验证了“男人都是贱骨头”这句话。
姜语笙的订婚那天,她觉得她羞辱得够难听了,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面子早该挂不住,能有多远给她滚多远,结果他还来劲了,后来又在她公司外面蹲守她、跟踪她的下班。
落在公交亭的高跟鞋,欧鸥是在第二天早上准备上班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