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只是,“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何陛下看起来有些……”
虞亦禾抿唇,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个词说出来。
卫景珩却直抒胸臆:“害怕,朕有些害怕了。”
“朕日夜所盼,可他真的来时,朕却害怕了。”
这叫虞亦禾不禁掩唇笑出声,她都没有害怕,他一个男人倒是先有情绪了。
“您怕什么,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您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道出最后一句话时,她脸上的笑意已然淡了。
虞亦禾与卫景珩对视,清晰地看见了他凤眸中的恐惧之色,他在为她要生育而担忧。
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知一息,还是两息,虞亦禾才拉着他的手,安抚道:“陛下,不必太过担忧,我已经是生育过的妇人了。”
生育过的妇人自然是要安全一些,也生得顺利一些的,这就是当初虞家送她入宫的原因呀。
可卫景珩完全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
他其实都没有想到生产的那一日,光是前面可能有的风险已经叫他完全把心提起来了。
自他有妻妾那日起,有孕过的妇人已经不下一掌之数了,可生下来的不过两个,其中一半未超过三个月就流掉了,这过半的夭折率叫他如何能够不忧心?
再有淑妃和荣妃生产的时候,他在产房外也等待了许久,她们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头,所以即使他对她们无情,每个月也要分别抽出两日去瞧她们。
而现在这个孩子,承受着他最浓烈的期盼,他几乎已经想好若是个皇子,他该如何培养他,加诸于他无上的荣耀,卫景珩几乎不敢想这孩子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
即使知道阿禾都情况要比他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好,他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过高的期盼也带来巨大的压力。
帝王沉浸在他的臆想中,剑眉蹙得越来越紧,直到手上被握紧的力道惊醒了他。
虞亦禾一方面纳罕于他这个当爹的比她这个当娘的还紧张,一方面又感动于他能体贴女子怀孕的苦楚。
可是事情不该总往坏的地方想呀……
“陛下,看着我的眼睛。”
卫景珩情不自禁地抬头,对上了虞亦禾的杏眼,那双眼睛一直是温柔的,像一湾月湖,叫人对视便忍不住沉溺其中。
温柔又安静的眸光渐渐抚平了帝王心中的紧张,伴随着一句,“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