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局势
不只是周润匀，就连周景安这样一个老好人，竟都是如此想的。
顾听眠几乎是忍不住想笑。
笑完了，还替陆晟昀有些不值——你看啊，做了那么多，还不是一样落不到好？这跟父亲昔日又有什么区别？
她是真的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来，然后问了周润匀一个问题：“敢问周族长，可是觉得，死了一个陆晟昀不打紧，他死了，自然还会有别人上来，日子一样过下去？”
“甚至，今日陆晟昀这个药，不管我应不应，其实你们都不会给真的。”
“毕竟，谁也没见过白犀牛角。到时候，你们也可以说一句自己家也不知道。”
心思陡然被戳破，周润匀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异样。
顾听眠闭了闭眼睛，总归还是没忍住：“怪不得周氏一族，得天独厚，却屡屡惨遭灭族。”
实在是不够聪明。
这话简直是让周润匀和周景安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顾听眠竟还会嘲讽他们。
周润匀更是恼怒：“顾听眠，你竟是如此不知好歹？我为了你，连孙儿都舍了——”
顾听眠摇头，看着周润匀的眼睛，连神色都没有变换一丝：“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周氏一族的名声，是为了还我顾氏昔日对周氏的恩情。若真是为了我，你便该在陆晟昀将我放出天牢的第一日，求上王府。”
可谁也未曾求过。
谁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昔日是皇权压迫，不得不低头，可陆晟昀呢？
“不过，不管如何，我还是记着今日周氏的心意，也明白你们雪中送炭的可贵。他日有机会，我自也会回报。”顾听眠没忘了自己的目的，也的确是真的有那么几分感激，所以最终还是缓和了语气，抢在关系彻底破裂之前修复。
“但今日你们的做法，却并不算聪明，反而只会给周氏带来灭族之祸。”
周润匀冷笑：“我不信，他陆晟昀还能明抢？”
“会。”顾听眠笃定回答：“陆晟昀现在病重，他约束不了手底下的人。你们可知，陆晟昀能走到今日，有多少心腹身居要职？哪怕是为了自己前程，他们也会保住陆晟昀。”
“周氏百年大族，总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到时候，这些都是旁人对你周氏抄家灭族的理由。”
“牵强又如何？强权之下，谁会为你们出头？”
“就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