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问了一句,然后朝门口挪动。大约是他声音太小了,特意换的密码防盗门又太厚,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又按了一下门铃。
他一个人独居在外,基本的警惕性还是有的。夏清掀开猫眼望出去,门外站着的是小区西门—也就是临近工地那个门的保安,他认识。
夏清开门,“你好。”
保安小伙大嗓门,“兄,弟……哎呦!”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第二个字又糊弄吞了回去。
夏清顺着对方错愕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扫了扫,福至心灵,一把撸下头顶的小揪揪,用手指头捋了捋发梢。
保安小伙这回看顺眼了,“我就知道是你,时哥跟我一形容,我就反应过来了。”
夏清弯腰拿拖鞋。
“别,我自己来。”小伙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来,“你不是扭伤了吗,别忙活了。”
夏清接过袋子瞅了一眼,里边有张宣传单,是附近方圆几里地唯一一个像样的饭店打包的饭菜。他吃过一次,也就勉强能入口吧,不过看起来还算干净卫生。
夏清一瘸一拐地走回餐桌,跟在后边的保安又从鼓鼓囊囊的兜里掏出两个小玻璃瓶子和一个云南白药喷雾剂,放到桌上,“对了,还有这些,也是时哥给你的。”
夏清拿起一个端详半天,是萝卜咸菜。他嘴角不受控地弯了弯,心底的余气彻底散开了。
夏清打开塑料袋,把饭菜往外拿。
保安小伙原地转了一圈,“有什么活不方便干的,你告诉我,我先给你收拾……”
“别,不用……”
“你甭跟我客气,时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是客气,我,”夏清为难,“我习惯了自己整理。”
小伙顿了顿,好像听懂了,有些讪讪的,“好吧,你一看就是个干净利索人,我笨手笨脚的。不过,你这几天要是有什么体力活需要帮忙,千万告诉我。”他掏出手机,“咱俩留个电话吧,我叫刘明。你可真别跟我客气,时哥交代的事我要是办不好,就太没脸了。”
夏清从善如流地拿出电话,两人交换了号码,也加了微信。他的关注点习惯性跑偏,“你叫他时哥,你没成年就工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