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审美眼光,思维也很活跃,我真不明白沙利为什么叫他“老雷蒙”。
在沙利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不和雷蒙分道扬镳?”他说:“如果与雷蒙终止合作,会损失一大笔税金。”但偏偏沙利与雷蒙总是处不到一块儿,每当沙利喝醉的时候,他都会唠叨个不休,总是说:“假如能甩开老雷蒙单干,那该多好!”
久而久之,连我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有一次,当沙利又说这样的话时,我就说:“你总嫌雷蒙不好,我倒觉得他还不坏……”
沙利一听这话,就冲着我怒吼道:“雷蒙每天都用同样的方式做事,循规蹈矩,不懂变通,有人如果犯一点儿小错,就会招致他不留情面地斥责,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坏?”
沙利在我面前总是毫不避讳地表达他对雷蒙的反感。不过,有一天,他却没有咒骂雷蒙,而是默默地在一张报纸上做着记号。我觉得他很反常,就问他在做什么。他却答非所问地说:“每个星期五晚上,老雷蒙都在办公室里整理账簿到深夜。”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因为沙利已经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一万遍了,说雷蒙总是定期清点货物。
沙利还抱怨雷蒙是个吝啬的家伙,对商店的账目看得很死。但是,沙利自己也慷慨不到哪儿去!自从我做了他的女朋友之后,虽然他给我买首饰、买衣服,为我支付租金和饭费,但却从不肯多给我一分钱。他对当前的物价和我的必要开销计算得毫厘不差,每次他都把钱放在一只中国式的花瓶里,说:“这是给你的房租!”当他一走,我就赶紧抓起花瓶,看看他给了我多少钱,但从来没有多过一分钱!
最近的几个月,沙利经常把“我真希望把老雷蒙干掉!”这句话挂在嘴边上。可是大约两个星期前,我留意到,沙利有好几天没有说这句话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不相信,于是就仔细地观察他,发现他仿佛心事重重。
又过了几天,我无意中发现沙利的大衣口袋里有支枪,那是一把枪柄嵌珍珠,枪身镀镍的小手枪。我赶紧把枪又放回了沙利的衣服口袋,也对发现枪的这件事绝口不提。
因此,当沙利要我在星期五晚上举行舞会时,我并不觉得意外,我问他:“要邀请雷蒙吗?”他哈哈大笑,说:“不必了,雷蒙对这种舞会没兴趣!”
我看了参加舞会的客人名单,看来沙利把全城的酒徒都邀请到了,因为我第一次在那只中国式花瓶里找到了一些额外的、够我邀请许多客人的钱。我也注意到,沙利将自己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