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花儿。
池塘里残荷枯叶俱叫婆子坐了窄舟剪了去,前□□院楼阁因着明潼出嫁前都漆红粉白过一回,只把漏雨处补上些,屋子就算修整好了。
纪氏怕那一日人多事杂,两个姑娘一个院子,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便想着叫明沅先挪出来。院子里屋子都是满的,只苏姨娘跟明潼的院子空着,明潼的院子还是她旧年在家时的模样,半点没有改动过,连里头的摆设用具小丫头也是日日除尘洒扫的。
纪氏说安排屋子,琼珠想了一回,要把明沅安排到苏姨娘的院子里去,叫纪氏驳了,在正房里头理出一间屋子来,让明沅先对付两日,身边就跟着采菽采苓两个,调了九红几个到明湘那儿帮手。
后罩房是澄哥儿小时候睡的,明沅住便显得浅窄了些,两个丫头没地儿呆,采菽跟姐姐挤一个被窝,采苓就在地上打地铺。
“先委屈你,也只这么几日。”纪氏吃着明沅亲手炖的燕窝,才咽了两口就不吃了,把银勺子一放,微拧起眉头来。
明潼这胎都过了时候,竟还沒个生产的迹象,这会儿还不曾没发动,算着日子都晚了两天,她上一胎不安稳,到这一胎纪氏悬着心恨不得日日捧在手上看着,虽说也有晚上些日子的,可轮到明潼,纪氏怎么不挂心。
明沅知道关窍,宽慰她一句:“太太且安安心,老话说了,晚来的才是贵人呢。”一面说一面剥开个红白软子大石榴,拿指甲挑开膜衣,小银勺子剖下石榴籽儿来,盛到琉璃碟子上头,往纪氏面前送。
纪氏听了就笑一声:“你才多大,又能知道几句老话了。”她话音才落,一屋子丫头凑趣儿:“可不是这么说的,晚上三日两日,那都是有说头的。”
把纪氏说的松了眉头,想着晚来的大多是儿子,这胎若真是个儿子,往后明潼也不怕婆母再挑了理去,到底放心不下,又派人套了车,叫管事婆子去文定侯府上,见一见喜姑姑。
明潼这一胎是事事小心的,快到产期就请了御医来,摸了脉算了日子,不像是发动的模样,又请了产婆稳婆,摸肚子摸骨头,明潼由着她们摆布,却只说好生养着,还没到时候,明沅见纪氏又派人去便道:“许是在肚里头呆舒服了,叫三姐姐走动走动,说不准它就急了,肯出来了。”
纪氏又是一声笑:“看你说的这孩子话,她就怕生时无力,天天动腿,这还不出来,还没长熟。”
喜姑姑那儿回话也是一切安好,纪氏还不知郑家出了事,明潼不许她告诉纪氏,等生下了孩子,再告诉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