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儿说了句恭喜姐姐,金珠回了一句多谢妹妹,金玉到了跟前,她也点头谢过,一屋子人来人往,见着金玉都知道她好事将近,恭喜完了金珠,又再恭喜她一回。
明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一个,想着明湘出嫁那时候,咬得唇儿:“得亏着咱们不那样儿。”连她都觉出这姐妹三个并不亲近,就是原来亲近的,这会儿也再不会亲近了。
贺过了新娘,就到花厅去吃茶,明洛已经显了怀,明沅日子还浅,丫头小心扶着,到了花厅,金夫人正摸牌,她手气不好,牌打得也乱七八糟,可在牌桌上却没输过,是以最爱的消遣就是打牌双陆,凡跟赌字儿沾了边的,她都喜欢。
连着孙女儿嫁人,也在水阁里摆了桌子出来,招手叫明沅也下场来,明沅拉了明洛坐陪,她学是学了,可着实技艺不佳,这场面得换明洛来,要么就是明芃,下棋双陆叶子戏,就没有她不精通的。
“不常玩的手气才好呢。”金夫人把自家面前的份子推了一半给明沅,没一会儿功夫,又赢满了,她笑个不住:“今儿办喜事,你们几个都让我。”
明沅倒赢了金夫人几把牌,又吃蜜酿红丝粉,今儿喜果喜饼是再少不了的,明沅吃着送上来的汤圆馄饨,馄饨裹得龙眼大,里头馅儿倒足,除开金夫人那份是素的,余下的俱是鸡汤煮的,水阁里一时无声,全听金夫人讲故:“这汤圆是团团圆圆,这个馄饨嘛,就是混混沌沌,没这两样过不得日子。”
外头香花宝树,临着水阁的池心还摆了一对对十八枝的莲花灯,夜里点起来光华万千,别个都叹金府富贵,金夫人偏不应:“你们看着费银钱,这可是要办两回事的,咱们家老三也要出嫁,扎一回用两回,不费。”
金玉的嫡母就陪在后头给金夫人端茶,闻言只是笑,半句也不敢多话,金夫人不当面给她没脸,这些日子却很是远了她,叫她有苦也诉不出来,妆委屈罢,婆母不吃这一套,可她实是委屈的,哪里知道养了这么多年,养出这么个来。
只当自家争了好的去,还不一样一场空,进了门还更尴尬,金家除了出一个女儿,再想旁的可都没有了。
金夫人吃了小馄饨小汤圆,推了牌告一声罪,说是年老觉多,要往后头歇歇去,走的时候却拖了明沅:“通判夫人,烦请扶我一把。”
明洛顶上明沅的位置摸起牌来,明沅跟着金夫人进了内室,还猜想着她怕要旧事重提,家里既没应又没推,金夫人这里实不好回话。
金夫人却不曾再提起,只叫她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