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好歹有些份量。于是正当忙得焦头烂额的兵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顺水推舟的就认了李多祚上报的名单,给杜征等人记上了“军功”。
杜征等人自然是如释重负欢呼雀跃,对薛绍感恩戴德,然后安心的歇养治伤去了。
剩下的第三批小村庄里的乱兵们,薛绍请李多祚努力将他们藏两天晚些时间再报。反正兵曹们刚刚接了这么多活儿,一下忙不过来。
李多祚满口答应了,派了自己的心腹去监管这些乱兵的营地,严守消息。薛绍还费了一番心力打听牛奔的下落,没有任何收获。这个莽人好像就平空蒸发了一样。
薛绍多少有一点失望和难过。
这一忙,就又忙到了下午。
一路颠沛流离又忙了个通霄,薛绍真是累坏了。勋一府的营地离这里还有七八里路,薛绍实在不想奔波了。这附近有不少准备用来收容百姓的行军帐篷,薛绍饭都顾不上吃了,随便挑了一间空帐篷钻进去倒头就睡,睡了个昏天黑地。
李多祚则是回了勋一府营地,他这个中郎将还有别的军务要料理。
回去之后,李多祚越想这回事越觉得不安稳,尤其是薛绍说的“长安开战”那四个字,就像四座大山似的压在他的心头。
归根到底,李多祚是个一板一眼的“本份人”,他不像薛绍那样灵活多变习惯了不按规则出牌。
思之再三,力求稳妥的李多祚,总算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入夜之后,李多祚派几个心腹卫士从勋一府大营里秘密拖出几车旧军服,让那些小村庄里来的乱兵们换上。然后李多祚郑重的叮嘱他们,一定要死死咬定这是他们自己的军服,死死咬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逃兵——不然就真的死了!
李多祚干这些事情的时候,薛绍正在帐篷里打着震天响的大呼噜,吵得不远处同样在这里落户的百姓们都无法入睡。
两条人影悄无声息的越过了附近巡逻的卫士眼线,出现在了薛绍的帐蓬外。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铠甲,另一个体态婀娜戴一顶黑纱宫闱帽。两个人静静的站在帐外,倾听薛绍的如雷鼾声。
“没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