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的喝着酥油茶。
“你知道,你父亲叫你来的用意吗?”薛绍问道。
论弓仁怔怔的看着碗里的酥油茶,说道:“他希望我活下去。”
“对。”薛绍说道,“这是一位父亲,对儿子最后的心愿。”
论弓仁不说话,眨着眼睛。他的眼圈有点红。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甘心,很不情愿,一时之间也无法习惯这里的生活。”薛绍说道,“但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它经常会让我们没有选择。”
论弓仁轻吁了一口气,不说话。
“以后,你慢慢会习惯的。”薛绍起了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凡有什么疑问,有什么困惑,或有什么需求,你都可以去找薛楚玉。”
“我为什么要找他?”论弓仁总算说了一句话。
薛绍笑了一笑,“因为我觉得,你和他会比较投缘。当然,你可以来找我。随时都可以。”
论弓仁也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发兵,去救我的父亲?”
“我不会发兵的。”薛绍平静地说道,“因为,你父亲已经死了。”
“你胡说!”论弓仁大吼,“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没人能杀死他!”
薛绍双眉微皱的看着他,淡淡道:“那如果,是他自己呢?”
论弓仁顿时僵住了。
次日风雪稍停。薛绍下令,全军后撤,退往青海湖驻地。
就在这天,噶尔钦陵麾下的几员大将抬着噶尔钦陵的尸首,走到了赞普的大营里。
投降。
这一场死伤将近十万人的吐蕃的内战,以噶尔钦陵自杀身亡,宣告了结束。
收到消息时,薛绍的人马已经驻扎在了青海湖,黑齿常之的部队也迁回了大非川。
得知这一消息,论弓仁的反应是……木讷。
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痛苦,只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什么表示也没有。
然后,他就变得像是一头行尸走肉了那样,除了吃喝和睡觉,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理。哪怕薛绍将他麾下的五千人马全体更换了制服和装备,还打零拆散了编入了其他各处,仅仅给他留下了一支百人卫队,他也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意见。
忙完了一些事情之后,薛绍亲自来看望论弓仁。他和薛楚玉、乙李啜拔共住一个大帐蓬。
在帐蓬外面,薛绍问薛楚玉,论弓仁怎么样?
“哀莫大于心死。”薛楚玉摇了摇头,“他的信心,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