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不得,没了一点知觉,好像这副身躯完全不是自己的了,压根不听自己使唤。
直到桃夭端着水来,见她醒了后,终于脸上一喜,忙朝着床榻之上地柳莺莺查看了来,道:“姑娘,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又急急道:“可是饿了,渴了,奴婢……奴婢这便去取水来。”
说话间,桃夭连忙拎着茶壶倒了杯水过来,又小心翼翼地过来搀她,似想要将柳莺莺扶起来喂水。
柳莺莺双眼缓慢、甚至略有些呆滞的追随着桃夭的身影由近极远,又由远极近,直到她凑到了床头,俯身一脸高兴、担忧又关切的看着她时,柳莺莺终于后知后觉的将人看清楚了。
是桃夭!
不是旁人!
也不是梦!
这里是……沈家!
意识终于一点一点归了位。
渴,饿,累。
这是她心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只觉得像是条缺了水的鱼儿。
极为干渴。
看到桃夭小心翼翼地捧了水来,柳莺莺只下意识地搭着桃夭的手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却不料,在身子刚要撑起的那一瞬间,喉咙里猛地溢出阵阵嘤咛声,紧接着手臂骤然一软,竟砰地一下,竟又再度跌回了床榻之上。
而这一跌,竟像是引发了某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机关反应似的,一股子钻心地钝痛感慢慢从手臂的位置,一路沿着肩膀,沿着腰肢,沿着双腿,汇聚到了全身,最终齐齐汇集到了某个位置——
火辣辣的疼。
钻心的疼。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浑身像是被千斤重万斤重的马车从身上来回碾压过一千遍一万遍似的,她的皮肉和筋骨仿佛分离了,她整个人,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仿佛被都碾碎,碾坏了。
疼得柳莺莺甚至微微咬紧了牙关轻轻抽气了一声。
只觉得浑身无论哪一处没有一处不是火辣辣的钝痛。
而整个人身体,好似无一完好之处。
柳莺莺就那样愣愣的躺在了床榻之上,顷刻间动弹不得,疼得她一度难受的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一帧帧模糊的画面悄然钻入了脑海。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
柳莺莺全身止不住的阵阵颤抖,连每根手指头都在轻颤不已,此时此刻,她已然全部想了起来,自己已然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