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许久都没从眼前这一幕中缓过神来。
她从前只隐隐听说过, 沈家大公子幼时被送入庙里住了几年,却并不知何故,沈家上下所有人对这位沈家大公子素来有些讳莫如深。
而今却觉得, 怕不仅仅只是住了几年吧。
也就是说, 她竟跟个……和尚那啥过?
这个念头一起,瞬间, 柳莺莺脸一胀, 心中羞耻更甚,一度咬紧了牙关。
而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围观在戒律堂外的一众人群也跟着瞬间凌乱了起来, 沈大公子沈琅竟在这寺庙里惨遭杖打责罚?
这件事对大家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要知道,那可是大公子呃, 沈大公子沈琅在沈家老宅子里头可是天人般的存在,别说动手惩罚, 便是言语上的顶撞也是绝对没有过的, 这么说吧,满府上下除了一个清河郡主以外, 无人敢亵渎他分毫, 就连老夫人,大老爷在沈大公子跟前都是“伏低作小”“客气万分”,哪有人敢对他出手打罚?
故而眼前这一幕,直叫众人瞠目结舌了起来。
柳莺莺也有些意外,不知这姓沈的究竟犯了何事, 毕竟, 那张冰山脸长得不像一张犯事的脸, 便是当真犯了事,哪个敢管得到他头上去?
没想到刚来寒山寺第二日, 便瞧上了这样一桩好戏。
抱着看戏的想法走近后,才见戒律堂外还跪着三四名等待受罚的和尚,而戒律堂内,沈琅笔直走到佛像前,片刻后,只见他若无其事的在人前宽衣解带了起来,只慢条斯理的抬手将身上那身玄色衣袍缓缓脱了下来。
看到对方宽衣解带,门外不少姑娘们的脸瞬间胀热了起来,纷纷垂目避及,然而片刻后,却又忍不住红着脸偷偷抬眼看了去。
只见那道伟岸威严之人将褪下的衣袍叠好摆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随即又略微抬了抬下巴,手指抬到领口时,在触及到领口那颗领扣的那一瞬间,只见那张清冷威严的侧脸微微一侧,似余光往外看了一眼,而后直接停了下来,直接着一身绫白里衣缓缓跪在了佛像前的蒲团上,冲着身前那个年轻的和尚淡淡吩咐道:“开始罢。”
那名和尚看了看身着衣衫的沈琅,迟疑了片刻,小声提醒道:“师叔,穿衣受罚,一会儿伤口会——”
话还未落,便见沈琅淡淡打断道:“开始。”
凌厉的语气一起,和尚瞬间凝了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