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弘文馆。”崔听雨淡声启唇。
车轱辘压过小石子,朝着前方驶去。
弘文馆,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屋檐下,眼底有淡淡的哀色。
皇上实在是糊涂啊。
便是不喜长公主,也不该将她逼到对立面。
成王再聪慧,这会能看出什么,真是魔怔了。
但凡皇上公正点,业国也不会是这般局面。
“公主。”
蒙颇唤了声,表示到弘文馆了。
崔听雨捏着手里的书卷,并没立即下车。
翁太傅来吴州,是业帝的意思,业帝恼她恼的紧,恨不得除之后快,总不会是安抚她的。
就痛恨成这样,连旧时的些许美好都要给她毁了。
崔听雨压下心底的苦涩,抬眸间,已没了任何情绪。
“先生,公主来了。”侍从走进屋,恭声禀道。
翁太傅站起身,朝门口看去。
皇子公主里,翁太傅只给崔听雨授过课,每一次,她都让他欣喜,女娃儿不仅聪慧,更重要的是,通透。
品性也好,璞玉中的璞玉。
若不出身在皇家就好了,不用左右顾虑,扛这么重的担子,受这么多的委屈。
“先生。”
刚上台阶,崔听雨就向翁太傅执了弟子礼。
一举一动,气度雍容,挑不出任何差错。
“可用饭了?”翁太傅一脸和蔼的笑着道。
“去摆饭。”
仅一眼,翁太傅就侧头吩咐侍从。
“说起来,有五年未见了。”翁太傅感叹出声,乞骸骨后,他去了陵川,那边气候好,很适合养老。
要不是皇帝送来密信,他都不知道业国成这样了。
近两年,他身体越发差劲,外头的事,基本都瞒着他。
“先生……”
“吃完饭再聊。”翁太傅打断崔听雨。
屋里静了下来,崔听雨拿起碗筷,沉默的用饭。
翁太傅看着她,眼里满是疼惜,小丫头怎么成这个模样了,连笑都不会了。
“先生,我不想抱期待。”
擦了擦嘴,崔听雨直视翁太傅。
她不希望温情后,被人往心口扎刀,宁可一开始就摊开说明白。
“秦国君主野心勃勃,大量制造甲胄弓弩,进犯之意,昭然若揭,皇上让我劝你,当以家国为重。”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