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世纬惊愕地喊,紧紧注视着她。“不要用这种条件,来诱惑一个平凡的男人!如果我真的接纳了你的建议,你认为你还能真正地快乐吗?华又琳呢?她又能快乐吗?”
青青愣着,答不出话来。
“我看过很多家庭,因为妻妾不和,而弄得天下大乱!我不想做这种家庭的男主人,而且,你已经占满了我整个胸怀,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位置给华又琳?”
“可是,可是,”青青担心极了,“只怕你一回北京,面对你的父母,华家的长辈,你这所有的道理,不一定说得出口啊!”
“你让我去试一试,好吗?我知道等待的滋味很苦,离别的滋味也很苦,我们一起熬,熬到苦尽甘来的时候……青青,我不要和你做一时的夫妻,我想和你做一世的夫妻啊!”
青青投进了世纬怀里,紧紧拥着他。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无踪。
华又琳得到世纬的承诺,十二月将动身回北京。她算算日子,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立即做了一个决定:
“我等你!到了十二月,我们一起回北京。”
世纬无法拒绝,青青愁眉深锁。对这样的决定,大家还不敢告诉静芝和小草。整个傅家庄,陷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中。
十一月初,扬州医院的眼科主任林大夫登门拜访,力劝静芝为那百分之二十去接受手术治疗,他说:
“你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如果手术失败,你和现在一样,不会再增加任何缺陷,如果可以恢复0.2的视力,你就等于成功了!”
静芝非常抗拒,她说了几千几百个十分牵强的理由,来拒绝这件事。但是,林主任如此积极和主动的态度,却振奋了傅家庄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世纬,想到自己离别在即,不禁强烈地希望静芝在他走前完成手术,不论是成功或失败,总算有个结果。于是,全家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开始对静芝展开最强大的说服工作。
“想想小草吧!”振廷说,“小草被车撞成那样子,都没有放弃努力,她那种求生的意志让我们每个人都感到震撼的,是不是?你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如此懦弱?”
“对!我就是懦弱嘛!”静芝逃避地喊,“我已经习惯了!我不需要眼睛!”
“什么叫‘习惯’了?”振廷恼怒而沉痛。“你的‘习惯’是全家人付多少代价换来的?要专人全天候地照顾你,一步离身要喊,三步跑开要寻,你一个人在黑暗里摸摸索索,明地里多少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