匐趴在地上,气急败坏的猛锤地面。
咄悉匐的侍卫们都很犹豫,没敢动手。在突厥人的眼里,马匹就像是重要的家庭成员。尤其是对于咄悉匐这样的贵族来说,谁敢杀了他心爱的坐骑,简直无异于“杀父夺妻”之仇。
郭元振从近旁的侍卫手里抢来一柄弓,一个路飞奔来追那匹马。好在那马跑得虽快但是路线很乱只在四周转圈,并未跑远。郭元振在疾奔当中搭弓上箭连连射出。几声惨嘶过后,那匹马摔倒在地不停挣扎。
众侍卫大开眼界惊叹不已——唐朝的将军,竟然也有如此神妙的箭法!
“郭将军,好箭法。”咄悉匐赞叹了一声,抽出弯刀来走到那匹伤马面前,咬了咬牙,一刀桶进它的脖子里。
干完这件事情后,咄悉匐愣着站了很久,刀上的血都已经干了,他才回过神来。
转头一看,郭元振就站在他的旁边。
“没想到郭将军的箭法,竟是如此神通。”咄悉匐勉强的笑了一笑,说道,“失敬了!”
以射猎为生的突厥人向来敬重勇士,谁能练就一手好箭法谁就能受敬他人的崇拜与尊敬。咄悉匐说这话,倒并不违心。
郭元振淡淡的笑了一笑,说道:“我也是近几年在丰州练的。每天和薛楚玉在一起练武,想不练好箭法,那也难啊!”
说到“薛楚玉”三个字,咄悉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听说上次云州之战刚刚过后薛仁贵就去世了。临终之时,薛仁贵将他用了多年的宝弓传给了薛楚玉。此次银川之战,我们的人就在攻城时见识了这柄弓……它奇大无比,力劲透牛。只要是中了箭的人,一半被钉死在地上,另一半被箭矢透体而过,只在身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薛弓。”郭元振摇了摇头,说道,“没人会想面对那把弓。没人会想和玉冠将军薛楚玉对面较量。”
“玉冠将军,薛楚玉……”咄悉匐喃喃的念叨这七个字,深呼吸,突然提起神来看向郭元振。
郭元振呵呵直笑的摆手,“我知道叶护想说什么,但还是免开尊口为妙。”
“为何?”
“想让薛楚玉背叛投敌……”郭元振笑着指向地上那匹死得不能再死了的战马,说道,“除非它现在跳起来,载叶护回营。”
咄悉匐感觉很没面子,别过脸去咬了咬牙,一挥手,闷不作声的走向了军营。
郭元振暗暗一笑,提步跟了上去。
没人再敢骑马,一行人全都步行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