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主要目的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她当然知道以他的皇子身份,绝不可能入赘,大周有史以来,就没有过先例。
“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这对皇家来说,是耻辱吧?
不治她罪就谢天谢地了。
傅晚儿后来反应过来时,其实还后怕了一阵子。
她二哥二嫂好不容易才迎来好日子,别因为她一句气话又给招惹上祸事,那她真就罪该万死了。
周礼孝无所谓道:“皇子入赘是有点难,但我不做皇子就好了呀!”
傅晚儿呼吸停住:“什么意思?”
周礼孝说:“我以后就不姓周了,姓那,叫那人……回风给起的名儿。”
傅晚儿:“……”
趁她反应不过来,周礼孝大步往里走。
“反正以后我和回风就不走了,三姑娘看着安排。”
“哦,对了……我还有个弟弟,偶尔也会来,还望三姑娘多多海涵。”
“我们仨尽量吃的少,干的多,绝不给三姑娘添麻烦。”
至于婚事,待她三年孝期满后再议也行。
只要人在跟前,他就不用慌了。
……
几个时辰前,深夜,养心殿。
自那晚从天牢回来后,周济民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
有时精神恍惚到不识人。
可他就是迟迟不肯下传位诏书。
偏偏太子也不急,该请太医请太医,该来请安的还请安。
他要的就是个名正言顺。
父子二人较着一股劲,直到周礼孝回京。
历经数月,周礼孝平乱各地,亲自押了一批人回来。
周济民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精神竟好了些。
知周礼孝进宫复命,他愣是自己走来了养心殿。
结果,听到的就是周礼孝说要入赘傅家。
太子自是惊震,气愤,不许。
“你要娶傅家三姑娘,让父皇赐婚便是,你去入赘?周礼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三姑娘若是顾及门弟,封她为郡主也未尝不可,傅问舟立下大功,本就该重赏。”
周礼孝站的笔直,清冽的目光望向周济民。
“并非人人都向往皇家,皇家有什么好的?”
“除了尔虞我诈,权力争斗,无尽的猜疑和防备外,可还有半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