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一愣,迅速抬头看向陈礼。
陈礼的声音偏低,在夜色笼罩的堂屋里透着难以言说的安心和沉稳。
谢安青的头已经在她说出“给我”两个字时,重新靠回了她身上。
在她颈边贴得很近的地方,大半张脸埋在里面。
谢筠看了谢安青露在外面的干燥嘴唇两秒,抽回手起身,把她让还给陈礼。
谢筠知道陈礼是谁。
这几天她和谢安青在一起忙,已经听她详细说了邀请陈礼过来的目的和后续计划。
她对谢安青的这个想法不能更加赞同支持,对她亲自邀请过来的陈礼自然也不会防备小心。
谢筠握着肩膀退到旁边,看到陈礼几乎没怎么费劲儿就把身高170的谢安青抱起来,快步往楼梯方向走。
谢安青一只手在身侧垂着,一只被陈礼拉起来搭过肩膀,随着她走动的步子在空中晃动。
某一次幅度过大,勾起了她垂在身后的头发。
无意识的动作,并没有给陈礼带来多明显的感觉。
她稍侧着身,尽可能留神地抱着谢安青通过狭窄昏暗的老楼梯。
如此,还是在拐弯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她的头。
很轻一声“砰”,陈礼手上立刻用力,调整动作,将没什么反应的谢安青抱高到扶手以上。
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拉近。
陈礼能清楚听到对方颈下的脉搏在跳动和因为生病变得急促的呼吸,像煮沸了的水,热蒸汽争先恐后涌出来,打在陈礼下颌、颈边,温度高得惊人。
陈礼加快步子走到谢安青房门前,侧身压肘,按下门把。
门应声而动。
陈礼快速抬脚踢开,抱着谢安青进去,把她放在床上。
谢安青房间里还没开灯,但窗户是打开的,天边跃动的月光斜进来,一半落在窗下的书桌上,一半落在谢安青身上,陈礼从她腿弯抽出手后抬眼,看到她没有烫染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发根潮湿成绺。
完全意料之外的模样。
大概是非常不舒服。
她连担心都表达不明的眉头此刻紧皱着,右侧额角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块不明显的红。
陈礼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抬手把书桌边缘那支随便一碰就会掉下去的笛子推到里侧,然后弯了食指,用第二关节外侧蹭了蹭谢安青额角的红印,当是不小心磕到她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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