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一片模糊轮廓。
“陈小姐,抱歉,我把您当成谢槐夏了。”
绷到极限的声音像筝的第二十一弦,低重到能感受出空气的震动,给人以极重的压迫感;从“你”倒退回“您”的称呼则在透露着说话之人还没有发觉的,慌乱。
不像谢安青会有的反应。
陈礼眼神动了一下,撑着身体坐起来,拼凑空白的记忆。
两个人的夏天太燥热了,她脖子里覆着层汗,领口濡湿之后变得沉重,向下坠,露出她潮湿白皙的胸口。她弓身坐在床边,一开口,嗓音里透着如同欲。望奋力燃烧过后的沙哑:“知道了。”
一个被厌恶的人,怎么可能被拥抱。
她如果想,早就能想到这点。
偏就是没想。
没机会。
暴雨突至那秒,她的眼睛是闭合的,给了理智坠入睡梦绝佳的机会。
谢安青握在椅背上的手紧到骨骼发疼。
桌前的窗户已经被狂风撞开了,冰凉雨水不断越过走廊往里扫,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只有绵延不断的火在烧。
像是从身体深处窜出来的,无从捕捉就没办法熄灭。
她只能僵直地站着,竭力想要冷静下来去思考这间房里发生过什么。
奈何火太旺,身体太烫,神经都好像在被一根根融化。
谢安青拼尽全力也不过想到一句最浅显的:“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称呼又换回来了,表示她的理智正在恢复,尽管可能只是小幅度的。
陈礼侧躺久了,右臂已经无法活动,她抬手捏着,一边迅速整理记忆:“回来听到你手机一直在响,但没人响应,担心你出什么事,就进来了。”
很完美的解释。
很恰当。
谁反驳谁不识好歹,谁质疑谁不识抬举,谁深究谁忘恩负义。
谢安青说:“陈小姐有心了,多谢。”
最后两个字出口,眼前之人似乎完全变回了陈礼最后一次直面的那个尖锐逼人的谢安青。她动作微顿,睡着前又一次模糊在脑子里的“否”一晃而过,抬眼看向对面被黑暗包裹的人:“最近很累吗?睡那么沉的,手机就响在耳边都听不见。”
熟稔平常,甚至带这些关切的语气。
谢安青丝毫不觉得她们之间目前的状态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论这些私人琐事,刚好她手机响了,她立刻松开椅背,绕过陈礼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