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交道。”
萧缜:“这倒是,无论朝廷派人过来接管,还是诸侯边军发兵镇压,咱们这‘一城之主’都得退位让贤,祖父应该跟你们交代过了吧,切勿骄傲自恃,与人相处还是谦和为主,只要有护民的好名声在,咱们一家便能平安无事。你的性子我放心,二婶、玉蝉那边你帮忙看着点,别叫她们祸从口出。”
佟穗:“嗯,祖父说得很清楚,都记下了。”
萧缜亲亲她的眉梢:“我去拿巾子。”
他钻出被窝时,顺手拿走了那条小垫子。
佟穗改成平躺,看着南边模糊的几扇窗。
萧缜并没有像林凝芳那样跟她分析得太透,但他也提到了边军发兵的这种可能,说到底,他跟老爷子也是提前做好一些准备,再根据形势的变化临时调整应对之策。
譬如接管县城,望族大户们没来请萧家出头之前,萧缜提前告诉她会有这种可能,岂不是有自大吹牛的嫌疑?万一望族们没来,祖孙俩预料成空,还被她知道了,多少都会有些没面子。
包括朝廷与诸侯究竟谁会先来接管卫县,萧缜跟老爷子也得走着瞧,不确定的事说太早又有何用?
佟穗没把这些可能告诉家人,亦是一样的道理,都不想家人为此忧虑。
反正知不知道,一大家子都是在一起的,目前要做的都是不骄不躁。
佟穗又想到了林凝芳。
昨晚林凝芳还提醒她,不必让萧缜知晓妯娌俩已经看透了祖孙俩的大计。
佟穗信任林凝芳,也钦佩她的聪敏,可萧缜祖孙俩足够信任她们这些才娶进来一年半载的媳妇吗,他们会高兴家里的媳妇能猜到他们的秘密吗?
佟穗隐隐觉得,萧缜对她还是有七八成的信任的,毕竟两人是夫妻,两家捆绑得那么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道理背叛陷害。但萧缜对林凝芳,对这位被他们兄弟用那样的手段带回来的相府千金,怕是只有两三成的信任。
他跟萧延,从来都是两种人。
一阵水声过后,萧缜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条拧得不再滴水的温热巾子。
佟穗接过来,在被窝里简单擦拭一番,再还给他。
萧缜重新洗过巾子,挂在架子上,这便钻回被窝,搂住她道:“睡吧。”
他没再穿中衣,手臂胸膛一片温热,这样的初冬之夜有这么一个夫君陪着,佟穗睡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