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否的耳朵立刻支楞起来,虽然一个多月没见卢赫了,但他儿子的声音,化成灰他都认得。
于是他惊喜地摸黑打开门,把门外的人一把拽进屋,然后又利索地把门关严繁琐。
卢赫结结实实地被惯性甩到书架处,狠狠地被撞了一下。他捂着自己的额头,丝丝哈了好一会儿气,才又嗓音嘶哑地说出了第二句话:
“你们也太惨了,连个蜡烛都没有。”
他说完,脱下雨衣,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酒精灯,用打火机点燃了。于是,整栋漆黑的三号楼,亮起了唯一一束暗淡的光。
借着这久违的光亮,两人看清他们阔别依旧的室友。满是泥污的雨衣并没有保护好穿着它的人,卢赫的外衣从衣领处湿到了衣摆,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泥水。
而更狼狈的是他的脸,头发泥泞地贴在额前,硕大的护目镜上满是黑色的手印。雨水通过气阀流进镜片内侧,结满了泥痂。
卢赫摘掉护目镜,扯掉已被雨水浇湿了的口罩,清了清嗓子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喝?”
艾达否听见“水”字,立刻又警觉起来,从地上拾起灯帽,“嗖”地一下把酒精灯给盖灭了。
“你有病吧?!”
艾达否没有立刻骂回去,而是摸黑倒了一杯水,又摸黑往卢赫脸上怼,“这个时候要低调,懂吗?”
卢赫一头雾水地一饮而尽,又要了一杯浇在了自己头上,从衣柜里摸索出毛巾和衣服,把自己清理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摸黑把窗帘拉严实,把打火机打着,再次点燃了酒精灯。
三人就着这温暖的光,围坐在一起。
卢赫边把包打开,往外掏着一罐罐肉类和水果罐头,和一代代脱水蔬菜,一边问:
“你们这几天都吃什么啊?”
“吃食堂啊,每天供应4个小时的盒饭,刚开始还保持原样,第二天菜的种类腰斩,第三天就只有土豆丝和炒白菜了。”艾达否盯着火焰说。
“挺好的,比我强。”卢赫顿时心生羡慕,燃气没有停,所以学校里还可以炒菜吃。而实验室里只有电没有气,所以他只能每天吃速食。
“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被保护起来了吗,肯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艾达否不相信。
卢赫没好气地说:“保护个毛线,是叫我打工去了。那个哈人的破地方除了水干净一点以外,一无是处。”
“我们就快没水了。”易天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