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连章挨这一下打,倒把他打软了,伸手搂得纪氏拍抚她:“你不必怕,得亏着女儿这一簪子,若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捂到什么时候才拿出来。”
人是留不得了,可东西却得找出来,颜连章假意要娶她过门,纪氏也换了一个模样,她自家懒怠跟个妓子打交道,单给她挪了个院子出来,把人跟后院里头间隔开了,派得守门婆子守住,财物倒不吝惜,还开库拿了一披粉色织金的妆缎出来,叫人给她量了尺寸,要给她做一身新衣,好进门子的时候穿。
除开颜连章去看她,小院里再无人迹,娇娘的丫头也一并发还给她,主仆二人好肉好菜的吃着,绫罗绸缎的穿着,今儿珍珠鸡,明儿琵琶鸭,天天换着法儿吃用。
翠儿还喜兹兹的比着缎子做新衣:“娘子,我只当外头已经很好,哪里知道这里头竟更好,娘子受得这番苦楚,也算是有后报了。”说着又双手合什:“元君娘娘真个灵验。”
娇娘啐得她一口:“蠢材,如今给你吃着肉喝着酒,后头且有一碗豆腐饭等着你呢。”翠儿先是一惊,又赶紧啐了:“娘子可不兴说这丧气的话,赶紧啐了去,坏的不灵,好的灵。”
如今外头那间宅子只怕是要掘地三尺了,可这些天还有东西送来,便是不曾寻着,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只盼那地方够隐秘,只要不曾寻出来,她就能活命。
人送得几日,翠儿便道:“娘子,咱们可得要那月事带子了。”娇娘一怔,恍然回神,她已经两月不曾来得葵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