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图报了。”
纪舜英叫她刮着了痒痒肉,身上一抖,口鼻里呼出的气就热起来,抓了她作怪的手探到被子里头去,叫她手碰着往她耳朵眼里吹气:“不管旁人如何,我再不会纳妾的。”
纪舜英说这话,明沅是信的,他年少受得许多苦,不就为着黄氏先无子而后又有子,捏了他的耳朵,倒有些娇意:“你这,可是对着月光菩萨说的话。”
窗外月华流瓦,投在地上似起得一层寒霜,纪舜英捅了她的腰揉着腰间那块骨头,明沅这儿最经不得碰,一碰就发痒,眼睛弯着笑看她:“是,我不忘,不独月光菩萨,日光菩萨灯火菩萨,满天神佛都知道。”说完了舔舔嘴唇:“你坐上来。”
明沅照着纪舜英说的,吩咐了锤子去办,在门边又等了两天,那寡妇又来了,这回却没带孩子,是自家一个来的,锤子叫个孩子跟了,摸出些铜子,再给了一串儿糖葫芦,没一会儿那孩子就回来了:“姓戚,住在平康坊里。”
锤子不敢怠慢,立时叫他带着去敲了保长的门,他是外乡人,也不立即就打听事儿,只说主家要在此处买个幽静所在,又笑一回:“是在外头养一个,不好抬进家去。”
保长指了两处屋子,到经过那屋子时,锤子便道:“这一处到是安静的,看着花木倒好,可有人住?”
保长拿了他的银钱,点点门:“没挂木牌,却是有人住的,是个守寡的妇人,来的时候就大着肚子,生下个遗腹子来,说是男人参军死了的,嘿嘿。”
最末那一声笑,笑的意味深长,锤子叹口气:“那倒是家道殷实,一个寡妇人家还能住这样的屋子,不易。”
保长斜他一眼,敲敲烟袋:“扒着大官儿了,自然殷实,前头的死鬼死了,住的不过是铺屋,一天十文钱且还付不出,如今可不一样了,那娃娃叫了别人爹,这条街可没哪个来惹,少过她的门,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锤子连连点头,给保长作了揖,怕人瞧出来,真个去看了一回房子,挑了毛病说屋子太窄,保长叹一句:“行那勾当,一个个都不省心,怕比家里的婆娘还麻烦些。”
这一句锤子牢牢记住,也算问得七八,赶紧回去告诉九红,九红报给了明沅,这一个,倒吃不准,是不是外室了,只有一条,那个孩子,不是陆允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