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完成的画卷起,交给陆从。
“拓印后,分发下去。”
“是,主子!”
陆从接过那画像,心情跟着发沉。
那晚过后,他们很快就查到,是五婶帮昭华姑娘逃跑的。
但主子并没有惩治五婶,平静得若无其事。
可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主子那暗藏的、可怖的愠怒。
他都不敢想,这回昭华姑娘再被抓回来,会遭到怎样的折磨呢?
大概是永远见不到天日的那种。
陆从退下后,张怀安抬眸凝视前方。
果然,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可笑的是,他竟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她真会甘愿留在他身边。
但是,他想不通。
她有什么事是非做不可,又不能跟他说实话的!
就这么逃走,照身贴、金银细软一样不带,她这路能行多远?
那纸糊一般的男装,那弱不禁风的身躯,能抵挡多少风雨?
她不知,他暗中为她安排好一切,够她安稳度余生。
他给她浇筑好的庇护所,她不要。
那他倒要看看,她能弄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屋内流淌着他低沉的自语。
“昭华啊昭华,你最好别让我找到。”
这辈子,最好不复相见。
啪!
案上的镇纸玉生生从中间断裂,一如他如玉双眸中、顷刻间支离破碎的真情。
张怀安离开安城前,去探望了宁老太爷。
老太爷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看向张怀安的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宁老爷急语,“父亲,您一直盼着栖梧和淮桉成亲,就快了,您可要亲眼看看啊!”
宁栖梧站在床头垂泪,不发一言。
张怀安也没附和,例行拜访后便告辞。
就在他跨出房门的一瞬,一声凄厉痛苦的喊叫破空而来。
“父亲!父亲啊——”
享有一世英名的宁老太爷,就这么去了。
咚!
宁栖梧悲伤过度,软倒下去。
宁府很快陷入一片悲戚中。
……
一个月后。
天启皇城。
城郊,一座普通的小院内。
低调的马车停在后门,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掀帘下来,跨入院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