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劳拉是那种很传统的人,不是吗?这样就能让她觉得我很尊重、很有诚意了。”
不久,缪丽尔夫人捎信敬邀雪莉前去午餐,并表示亨利会开车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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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的姑姑很像白皇后[2],她穿了一堆乱七八糟、颜色鲜艳的毛衣,专心地编织着,渐白的棕发盘成发髻,髻上横七竖八地冒出松落的发束。
她融合了活泼与呆滞的特质。
“你能来真好,亲爱的。”她慈祥地握着雪莉的手,结果掉了一团毛线球,“把毛线捡起来,亨利,好乖。来,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雪莉表示自己生于一九二八年九月十八日。
“噢,是了,处女座,我想也是,几点钟?”
“我不清楚。”
“啧!真可惜!你一定得查出来告诉我,时辰非常重要。我的八号织针呢?我正在帮海军打一件高领毛衣。”
她将衣服拿起来。
“这个水手一定长得很魁梧。”亨利表示。
“我想海军里什么个头的人都有。”缪丽尔夫人自在地说,然后突然天外飞来一笔:“陆军也是,我记得两百二十四磅重的塔格·默里少校打马球时,都得骑特殊体型的小马,他只要一开杀戒,谁也拦不住。他跟派奇里出游时摔断脖子了。”她说得兴味盎然、眉飞色舞。
一名年迈蹒跚的老管家开门,宣布午餐准备就绪。
众人走进饭厅,菜色乏善可陈,银器亦光泽尽失。
“可怜的老梅尔沙姆,”管家离开餐厅后,缪丽尔夫人表示,“其实他已经看不见了,拿东西时手又抖得厉害,我好怕他没法安全地绕过桌子。我一再叫他把东西摆到餐具柜上就好,他就是不依。他不肯把银器收起来,虽然他已无力清理,而且他还跟所有请来的古怪女孩吵架——这年头只找得到那种帮手——说是不习惯她们。这场战争,又有谁能习惯了?”
三人回到客厅,缪丽尔夫人聊了一下《圣经》预言、金字塔的测量、如何购买黑市衣服配给券,以及草花维护的困难。
谈完她突然收卷织物,宣称要带雪莉到花园走走,并叫亨利去通知司机。
“亨利是个可爱的孩子,”两人边走边聊,“当然了,他相当自我中心,又十分挥霍,但他在那种环境长大,你能怪他吗?”
“他……他是像母亲吗?”雪莉小心地慢慢走着。
“噢,亲爱的,不是,可怜的米尔德丽德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