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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悚然一惊,连忙说道:“对极对极!是吾等疏忽大意,不过到底应当如何行事,还请胡掌柜明示,吾等莫不遵从。”
都收到了主家“配合行事”的通知,就等着看看胡崇拿出一个什么章程。
胡崇这才展颜一笑,招招手:“大家都聚过来,咱们小声商议,当心隔墙有耳……”
这等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事后才能够从容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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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
房俊得了皇命,让他再此驻守,一旦魏徵有何危险便立即通知皇帝。房俊命人回府通知,将此间详情告知,以免家中担心。
程咬金便拉着房俊来到偏厅。
他与魏徵恩怨纠缠,不过到底昔年同出瓦岗寨,感情自然非同一般,此刻魏徵病危,总是要留在这里以防突发情况,算是尽到了昔年的情谊。他这人性子大大咧咧,脸皮也厚,到了魏家也不见外,命人整治了几样小菜,温了一壶酒,与房俊浅酌慢饮,说着闲话。
李思文只是来走了一趟,待到李二陛下走后便匆匆告辞,临走之时大抵是因为人多不方便说话,便给房俊使了个眼色,不过房俊没看明白……
至于李思文、柴令武、张大象等后辈,却是没人有资格上得了他程咬金的桌子。即便是承袭了其父柴绍爵位的柴哲威,面对程咬金黑漆漆的脸色,亦是心惊胆跳,不敢靠近。
这位不但是长辈,更是个莽夫,若是惹急了揍自己一顿,上哪儿说理去?
况且欺负柴绍已死,小辈们与魏徵之间又哪里有感情?前来探视一番已然算得上是顾念旧情,犯不着长时间在这边熬着,几个小辈便前后离去,到最后反而只剩下了程咬金与房俊,以及魏家的一众远近亲眷……
程咬金喝了口酒,微微摇头,叹息道:“瞧见没有?世态炎凉,莫不如是。玄成好歹也是堂堂国公、朝中重臣,可是这临死了,一个两个皆是避之唯恐不及。别跟某说什么玄成为人刚硬、不擅交际应酬,这根本是两码事儿!玄成一生耿直,诤谏无数,受过他恩惠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这会儿都在那儿呢?不过是看着玄成将死,而魏家儿孙皆不成器,没了利用价值而已……”
幽幽的抿了口酒,喟然叹息,神情落寞。
房俊提起小酒壶给程咬金斟满一杯,说道:“人走茶凉,世情如此,不足为奇。”
程咬金呵呵一笑:“你小子当真是成了精,小小年岁,便能看透世情,也算是难得。”